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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看得真切,也吓得不轻,干脆把脸埋到皇帝怀里。她感觉一只大手轻轻地不停抚着自己后背,心里微微一动,难道皇帝还当真挺喜欢自己?
啊啊啊,好想撒花庆祝啊!那皇帝应该会派兵保护不让自己被凶手第二次灭口,是吧是吧是吧?!小武在心里嘿嘿直笑,很是猥琐地想——大叔果然爱萝莉么。
重重向椅子扶手拍下,皇帝眼中厉色大起,浑厚威严声音震得殿中烛光摇晃不止、阴影丛生:“你看看朕的公主,古往今来,有被养成乞儿也似骨瘦如柴、衣不敝体的公主吗?!陈氏,你竟然敢至朕于不慈之地!竟然敢大损皇家颜面!你这贱妇,竟然敢枉顾朕多年信任!”
皇贵妃咣咣磕头不止,不停悲悲切切哀泣:“陛下请息怒,请保重龙体,都是臣妾的错。臣妾虽然被奴婢蒙蔽,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抹去臣妾失察重罪,臣妾愿领责罚。”
她心中暗恨,杂役局的总管太监向来对她服膺,此次竟敢谎言蒙蔽于她,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贱妇……陛下生气至此,竟用如此难听的字眼来辱骂她。
皇帝顺了顺气,冷冰冰地说:“你不要把罪责推到奴婢身上。你若是不昏聩,底下人也不能欺瞒住你。季良全,等冯良兴回来以后,让他把朕的旨意连夜晓谕后、宫。皇贵妃陈氏,代掌后、宫事时在其位不谋其事,竟然令皇家骨血身受多年苦楚,更将朕至于不慈之地,有损皇家颜面,失察之罪甚重。”
“废去陈氏皇贵妃之位,降为妃,金册金宝诰服收回。陈氏即刻闭门思过,无旨意不得外出和探视。凤印收回乾宁宫,宫中诸事由贵德贤淑四妃共同署理。”皇帝眼神冰寒,向陈氏大声喝斥,“给朕出去!”
陈妃哀泣着叩首谢恩,艰难爬起身,步伐踉跄离开。得了后、宫掌事权的贵德贤淑四妃赶紧谢恩不止,表态说定然会将后、宫事料理得妥妥帖帖,绝不让皇帝再操心。皇帝这才舒展龙颜,开恩让所有妃嫔起身,先前坐着的仍然有座。
如今林贵妃位份最尊,自然有资格上前陪着皇帝与十九公主亲近。瞧着皇帝毫不掩饰的慈爱脸色,林贵妃进言说:“陛下,十九公主还不曾正式赐名和恩赐封号。另外,赵选侍诞下公主有功,按理当年就该晋封了。”
“贵妃所言甚是。”皇帝对林贵妃和声道,“朕的公主名皆从女,便赐‘令媺’为十九公主之名,先住在你的延贵宫,待朕着人收拾出一处宫殿再迁居。”林贵妃恭声领命,心中高兴,却又强抑喜色,不敢稍露些许。
“媺儿的生母赵氏追封为婉仪,追谥为‘辉’。等媺儿大了,及笄、下嫁之日对赵氏再加以追封。赵氏是宫人出身,按祖制最高位份只能至九嫔之位,朕破例允许她的最高追封位份至妃位。”皇帝一手捋须,一手缓缓轻拍小武后背。
选侍正七品,婉仪正五品,有追谥,以后还会追封更高品级,如此待遇对宫人出身的嫔侍来说已算不薄。而最高位份由从三品的九嫔调至从二品的妃,更是厚待。由此种种足见皇帝对公主的宠爱,赵选侍是不折不扣的母凭女贵。
不过死后哀荣都是做给活人看的,再荣宠和死去的人也无关。过去的小武、如今的武令媺当然懂事,一个劲挣扎着要下地谢恩。皇帝却牢牢抱住她,不许她动弹。
武令媺善于利用自己的长处,她用肖似亡母、楚楚动人的大眼睛纯纯地凝视皇帝,貌似无限感激地说:“媺儿谢父皇隆恩。”又对林贵妃腼腆笑道,“贵妃娘娘,媺儿很乖的,贵妃娘娘不要嫌弃媺儿。”呕,好想吐一个先。武令媺为自己的语气恶寒不已。
林贵妃掩嘴而笑说:“公主不愧是皇上骨血,果然聪慧过人。”她柔声道,“本宫对公主喜欢得很呢,必当视公主为亲女。”她虽育有皇子,却没有公主承欢膝下,这份欢喜倒有几分真心。
皇帝抚须点头,端详着武令媺,又道:“朕的媺儿便是沧海遗玉,若非今日偶然,朕真不知何时才会知道还有个十九公主。媺儿受了这么多年苦楚,朕将太平郡赐为食邑以作补偿,并且加赐‘玉松’二字为封号。朕的太平玉松公主日后定然如玉高洁、温润灵净;如松坚贞,不惧风雪严寒。”
殿中一时静寂,饶是众妃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为十九公主如此得皇帝看重而心惊。
得了“太平玉松”为封号,武令媺就是尊贵无比的正一品双封号郡公主。这种品级的公主不仅与亲王同爵,还是众公主之首,可与东宫太子一样自称为“孤”。自从东昌兰真公主出嫁,宫里已经许多年没有地位如此尊贵的公主。
并且,这种尊贵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