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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江剑臣的这一着,算是下对了。
梅巧倩急忙伸腕抓住她,嫣然说出:“反正我不叫梅巧倩。”
江剑臣再次问:“你是谁?”
梅巧倩甜甜一笑,道:“亏你还是称奇、称绝、称最的第一人,就不能从我既敢偷三草回天丸、又能跨御苑良驹大白马,还敢当家作主送给你!撇开这些都不说,光凭我一路通行无阻就能把你送出府,还敢纵马赶到灞桥去救你,难道真想不出我是谁?”
江剑臣迟迟疑疑地说:“你难道……”
没容他往下说。
梅巧倩正儿巴经地对他说:“我就是正枝正叶的郡主朱岫烟,所以才敢说出,世上只有你敢抓疼我!”
江剑臣(炫)恍(书)然(网)若悟地问:“依你说,我在玉泉院、华清宫以及在王府几次见到的那位郡主……”
朱岫烟郡主愤然插口截住话头,恨声说道:“她也能配称郡主!说穿了,她是我父王和那不要脸的坏女人郭紫云暗地生下的私孩子,对外说是我父王的干女儿,我恨死他们母女了。”
说到这里,怒气不息,端起桌上那杯酒,抿了一大口,重新放回桌上,说:“我母妃就是被那坏女人活活气死的,她硬能霸住父王不再纳王妃。父王也被她们唆使得不疼我,我才想借你江侍卫的手杀她们。”
江剑臣垂首似在作考虑。
朱岫烟郡主接着说:“我也知在王府杀她们不容易,所以我才横下心来,盗宝外逃寻找你,引诱郭紫云母女二人来追我。”
江剑臣这才抬起头来,说:“你敢断定他们母女真能追到此处来?”
朱岫烟像极有把握地冷笑说:“郭紫云意狠心毒手底下黑,她女儿贪婪成性又狠毒,为想除掉我这颗眼中钉,不仅大举随后追杀我,还会通知官府搜捕你。因为她们知道我不光帮你偷了两丸药,还到灞桥救过你。”
江剑臣心想:你是帮过我,也救过我不假,给我带来的麻烦也不小。
聪明绝顶的朱岫烟,像能看透江剑臣的肺腑,面有得意之色道:“我给我自己这一手起的名叫‘一石击三鸟’,你看恰当不恰当?”
气得江剑臣冲口说:“凭这也配称一石击三鸟,你别自吹自擂了。”
朱岫烟心中想要的,就是江剑臣能放松心情,缩短二人之间的距离,马上瞪眼抬杠道:“不怪你自己没见识,反倒说我是自吹自擂。你想,我这么携宝一潜逃,我爹再不疼我也得关心我,这是击中的一鸟;郭紫云舍不得这批奇宝必来追,本郡主也就有机会杀了她,这是击中的二鸟;我像块滚烫的山芋粘上你,让你甩都甩不掉,我又冒死替你偷过药,还在灞桥救过你,你还亲笔给我写过承诺,我叫你顺水推舟去宰郭紫云,你一定心肯意肯替我干,这是我击中的第三鸟。你说,我不是自吹自擂吧?”
耳听朱岫烟娓娓详述她的一石击三鸟妙计,江剑臣像是面对一个怪物似地死盯着她。真配称艳如桃花、毒过蛇蝎,如论她的心计深沉,阴狠恶毒,别说女魔王、女屠户无法与她比拟,就连号称无情剑的蛇蝎美人冷酷心,都难望其颈背。
明显看出,业已唬住了江剑臣。朱岫烟来软的了,疑步轻盈贴近了江剑臣,凤目赤红地幽幽道:“反正我是破釜沉舟铁心了,大祸我也闯下了。除去靠你这条路,也实在没路让我走,别怪我死皮赖脸硬粘你。”
江剑臣万般无奈道:“理由让你说完了,我想不管也不行!”
朱岫烟爬在江剑臣的肩上,哽咽说:“你可千万不要抛下我不管。”
这才是朱岫烟最狡猾、最阴沉、也最明智的地方。她对江剑臣这个人研究得最彻底、最详尽,几乎达到事无巨细,无微不至。
应该说,她才配称是江剑臣的真正知音。就拿最后这一幕来说吧,假如她投怀送抱,挑逗勾引,别看她美如天仙,艳如荡妇,碰上江剑臣这位最不好色的洵洵男子,准会弃之如遗离开她。
倘若她把戏演得太过火,诸如高兴得痛哭失声,或者信誓旦旦地许以重报,就和她以上的言行不一了,也必引起江剑臣的警惕和怀疑。
也只有像刚才所叙述的那样,才真能算是达到了恰到好处。
以江剑臣的心胸和为人,对一个既有大恩于自己、又破釜沉舟地靠自己,除自己这条生路再无活路可走的人,他不仅不能不管,也不会胡乱猜疑。
他不无同情和怜惜地拍了拍朱岫烟的柔肩,说:“别伤心了,我又没说不管你。还是快擦把脸来吃饭吧,我这回可是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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