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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见:再去嫖娼的时候能否带上我一起去�他拍着胸脯答应得很爽快。然而没想一个月的时间,我竟然被他“耍”了五次:每次他打电话告诉我时间、地点,但每次去后都扑了个空。事后他推说有事,是临时改变了“计划”,但我知道,他对镜头还是心存顾虑,谁又愿意将自己的隐私公之于众呢�一个月之后,就在我准备打消拍摄念头的时候,严小伟却主动找上了我,说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配合我们。我在暗地里跟踪拍摄了他跟“鸡婆”接洽的镜头。后来严小伟主动向我要了相机,拍下了屋里和他做交易的“小姐”的照片。
600余张照片,有许多张现在看来都可以列为珍品,它们凝结着我和本书另两位作者近两个月来的心血。然而激动、兴奋之余,重新回头端详案头的每一张照片,我的心里又充盈着难以名状的酸涩,为照片里的每一个人物,为这些人物背后或苦惨、或诡谲的命运。
侏儒人孔汉军,在照片里一脸欣喜地喝着刚从肯德基门口捡来的可口可乐,这个身高只有一米、连自己年龄也记不清楚的浠水乞丐,在寒冷的冬夜就宿在武汉的天桥下;14岁的残疾儿赵小华,10岁时便被父母租给一个安徽男人到城市里乞讨,4年间被转手了4次;64岁的婆婆熊东莲,6年前便和老公一起出来捡垃圾,如今在汉口一片垃圾场吸纳数十位流浪汉,成立了一个庞大的“乞丐王国”;只有2岁的幼儿姚瑞霞,在和父母一起来城乞讨中被玻璃碎片划破左脸,流着鲜血在医院的诊室里嗷嗷大哭
看着这些被自己的镜头记录下来的照片,我的心不由得再次被深深触动,进入长久的冥想和思索。我不知这些照片在发表之后带给大家的是什么。如果能通过镜头的展示,让人们对这个都市边缘部落多一份了解,并能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我想,我将欣慰无限。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由于拍摄对象的特殊性,大部分照片都是用便携式的小型相机拍摄而成�起先我曾用专业的135相机进行拍摄,但这种“大块头”相机常令他们畏惧 ,图片效果可能未尽人意。另外,本书有近1/4的照片是由两位文字作者占才强和高汉明拍摄的,不敢掠人之美,特作说明。最后,谨向在拍摄过程中曾给予我支持和帮助的武汉亚典广告设计传播有限公司总经理杨小平先生、同济医院肿瘤科贺恋秋女士致以诚挚的谢意�
(李宇新)
第一章 流浪儿曹月旺
1、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情结
——缘起:我为什么要“沦为”乞丐
——小流浪汉来自河南,10余年来一直在城里乞讨、捡拉圾,他最大的梦想是“开着奔驰车在武汉的街道上行驶”。
——我们以为,送他回家学一门手艺,是为他找到了一个“前程”。而在他家乡的亲人看来,到城里才是一种令人羡慕的前程。
——“别看那些乞丐很惨的样子,回到家乡可风光了,有的盖了楼房,有的做生意当了老板,有的一个月可以讨四五千块钱呢!”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情结。
在我老婆口中,这种情结被她称作“乞丐命”。1998年秋天,我在武汉街头认识了15岁的小流浪汉曹月旺,此后的4年时间,我便一直关注并琢磨着他,包括这个都市里许许多多的流浪汉和乞丐们。我比较着他们和每天用异样眼光打量他们的其他人的生活有着怎样的不同,并幻想有一天能像他们一样去流浪,甚至去乞讨,体验这个世界上另一种被多数人所鄙夷的生活。当然这不是为了猎奇,而是为了对人及人的生存等命题做更深入的思考。
这种情结随着时间的推移,像酒一样愈久愈为浓烈。在认识小曹以后的日子里,我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系,包括2000年冬天小曹一度被媒体追炒成为“名人”后,我依然像研究一道数学题一样研究着小曹。我期望媒体的报道能让小曹的命运有所转机。但媒体的主要功能毕竟不是济世助人,成为“名人”之后的小曹很快回落到他的原始生存状态:捡别人的剩饭吃,夜宿街头马路。惟一的变化可能就是,在受到欺负或遇到不开心的事时,他会底气十足地告诉别人:“我有一个当记者的大哥,我马上要他来!”然后会拨通我的手机。而我总会让他失望,因为更多的时候我在报社和外面忙碌,即便有时间也不会马上跑过去帮他“摆平”那堆他眼里的麻烦事。时间长了,小曹也知道这一点,但他还是会不厌其烦地打通我的手机,在他的潜意识里,有一个当记者的“大哥”成了他生存的荣耀和底气。
但我还是经常去看小曹和他周围的许多乞丐朋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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