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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恍如梦境,任她之后怎样去想,也记不太清了,只是在心中刻下了一个磨灭不了的念头——即使知道她被如此处置,已然是万幸中的万幸,而真到了那一刻,终究会意难平。
不知察汗与图哈鲁之前说好过什么,这人虽神色冷淡,行动处却对她照拂有加。
坦古不是朝中重臣,却是图图喀什部族长的心腹,出了如此事故,阮小幺自然难逃一死,但万幸的是,老皇帝病重,朝中动荡,族长为了弃车保帅,已然放弃了坦古这枚棋子,先前她与坦古说的那段话,竟是预料到了一半,可惜坦古没听进去,否则……
否则自己也不会被按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她被几人牢牢按住,一人转到身后,拂开她的发丝,下手前道:“姑娘,你可这些年来我见过的最舒心的人犯了,以往那些发为奴婢的,在这处谁不得掉上一层皮?好在大人先前就已经发话,叫我们好生待你,且忍着些,不一刻便好了。”
那粗壮的女人说话中带着些哄劝,取过针,在火上淬了淬,刺了下去。
阮小幺痛得说不出话来,小小的身子不住抽搐,却被人死死按住,任那细针一点点刺入颈后,划破里头皮肉,来回搅动。
那人手法娴熟,果然不一会便成了事,而阮小幺已经满脸泪痕,与汗珠交混,狼狈不堪,却又听她道:“如今只是痛上一时,往后的日子才真正难熬呢!”
她指的是自然是贬为奴婢之事。
阮小幺无力去想那些,只是痛极了时,心中抑制不住地生起了一股酸楚——或者是委屈,叫也叫不出来,也没个人听,整个过程如同在煎锅里的鱼,怎样挣扎,最后都要死在锅中。
她垂着脑袋,颈后仍一抽一抽地疼,动一点便痛得钻心,被拨乱的长发乱糟糟搭在脸上,也抬不起手去拨开。片刻后,却感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她费力瞥过去,原来是之前捧着一纸文书的一个女人,正拿着她的手按上了印泥。
一指按下去,指腹上便沾了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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