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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家儿子的情书或李四家侄子送来的花束那种尴尬,果然所有的事情都有好的一面。
出发出发……
为了步行到学校的路程丽丝丁替我预备了十五分钟,当我踏进教室时时间还有盈余。而且由于‘老师会迟到’这个在大学里才有的特色,所以我不得不忍受女生们对着我的指指戳戳和不小心传来的窃窃私语。
“看,看,就是他。”
“真的是银色的耶。”
大学里的课程并不象中学那样每次都由固定的年级和班级参加。通常来说,一场大课里会有三五个不同班级暂时共聚一堂。不同年级的学生同桌而坐并不希奇,而且因为人数众多和纪律相对的松散,所以其它不存在于点名册上的人要混进来也毫无难度可言。就这个班级来说,大多数业余的间谍都是由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女学生组成的。
“又成了观赏品了哪。”
我用手抓了抓惹祸的头发,喃喃自语着说。不知道是基因突变还是母亲在怀有我和丽丝丁期间将颜料当作饮料喝进了肚子里,自降生到这个世界开始,我的头发就呈现出罕见的银白色,而丽丝丁的头发则是金黄色。由此引伸出来的事端和话题并不少:我不止一次的因为有前辈认为我的发色侵犯了他们的权威而不得不用暴力作为调节彼此关系的方法,丽丝丁甚至还在中学的时候被老师误以为是染发而遭受训斥。不管别人认为这种先天的变异多么‘漂亮’,‘酷’,‘有型’,对当事人而言,它只是单纯的麻烦召唤装置而已。
课程一如既往的空洞无聊,于是不少人在点名后就陆续离去。
‘反正在考试前拿着复习提纲冲刺一番就能过关,何必还要在教室里浪费比金子更珍贵的青春呢?’
对于这样的理论我也是心有戚戚焉。但本来应该在去年就昂首挺胸离开学校的人现在却还蜷缩在教室里,这样的立场令我实在无法理直气壮的推门而去。正当我采取折中的办法,开始趴在桌上打瞌睡时一个纸团落入了圈起来的双臂中。由于以为是讲台方向飞来的粉笔头,所以我如下巴装了弹簧般的坐起。搞清楚状况后四下张望一番,似乎没有人愿意为这次恐怖袭击事件负责。不经意间展开纸团,看到了如下的文字:
‘兰卡迪那前辈,你好:
可否在放课后去一次二号楼的天台?我一直想把这些日子来的心情传达给前辈。
希望不会造成你的困扰。
施琼’
看完后我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从‘前辈’这种半外来语来看,想必对方是个浪漫主义的日剧中毒者吧?不久前齐藤先生已经将浪漫主义的形象彻底在我心目中败坏尽了,时至今日,实在是无法再对隶属这个范畴里的人产生什么好感。而且我总喜欢用妹妹作为标准来衡量女人,所以在我看来整个学校里实在没有一个能真正打动我,称得上秀外慧中的女性。
‘尽尽人事吧’,我耸耸肩,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非常抱歉,身为毕业生,对我来说每分每秒都要抓紧用来学习,实在没空考虑个人的事情。而且由于经济条件的限制,我无法负担生活以外的费用。唔……施琼同学,你这么可爱,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我只想平静的过日子,对竞争实在是敬谢不敏。抱歉,今天我还有兼职要做,先告辞了。”
为了尽量维护对方的自尊心我不惜将实情和盘托出,作为一个不算‘烂’的男人,这样做也是应该的吧?虽然面前的女生露出不相信的神色,总之我用外交用语般的公式套路回绝了对方。即使这个女孩长得颇为动人,但我那根简直不知道是否存在,掌管恋爱的神经还是毫无反应。抬头间看到对方的脸上写满了‘惨败’的字样,即使我已经尽可能回应得婉转,想必她的自尊心还是支离破碎了吧?对于大多数男人而言,佳人投怀送抱是抵抗不了的诱惑。大概也就因为明白这点,面前叫施琼的女孩才在见到我出现时显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另外美女多半也有着被宠坏了的脾气,‘被拒绝’是不存在她们的辞典和日程表里的。
然而顺从个人的意愿并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的义务,看着脸色惨白,僵在原地的施琼,明白言尽于此的我再次低头致歉,然后转身离去。如果为了展现风度而进一步安慰她,难保不会惨遭滑铁卢,被打蛇随棍上的对方拉进泪水的泥沼里而脱身不得。当断即断,逃之夭夭才是上上之策。三十分钟后我吹着口哨打开了美铃事务所的大门,以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被放入掌管遗忘的神经回路里。
“哟,菜鸟,来啦?”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