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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不禁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但凡能看到的地方,心道,如花,想不到你这么厉害,可是我,我该怎么办?
“对了,姑娘的琴艺可是最好的!”
说到这,春分忽然打住,担心的看向阮玉。
似乎自打过门,姑娘再没有提起过季桐,好像都不曾想过这个人,似乎他从来没有存在过,而今忽然被她贸然提起,万一……
可是阮玉怔怔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露出这种恐怖的表情。
的确,对于阮玉而言,季桐不过是个名字,而且她早就把这个名字给忘了。
见阮玉没有什么特别反应,春分松了口气,然后转了话题:“其实若说出名,姑娘的绣艺可谓天下无双……”
阮玉恨不能砸烂了这双手,如是,什么琴棋书画,什么针黹女工,没了手,还能做什么?
可是春分突然扑到面前,万分诚恳道:“姑娘,咱们就来个绣艺,保证镇住她!”
阮玉看着目光闪闪的春分,忽然拍拍她的脸:“洗洗睡吧。”
姑娘又拍她的脸……
春分有一瞬间的失神,可是明天的事不能马虎,她还要继续让阮玉提高警惕,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你不睡?我可要睡了,明天……”
大家都知道这个“明天”指的是什么,可是春分不依不饶:“姑娘,你纵然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大人想想啊!”
阮玉本已背对着春分躺下。闻言,睁开眼,但只是看了看烛光将纱帐上的花影铺在墙上的摇曳,就又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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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更或者说是凌晨,泰安院又迎来一阵敲门声。
张婆子开了门,顿时一个哆嗦。
屋里的人听了通报,亦是一个哆嗦。
阮玉施施然的进了门,给面色漆黑如锅底的卢氏请了安,又关切的问太太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小病也不能耽误身体要紧。
她越关心,卢氏的脸越黑,攥着念珠的手哆哆嗦嗦,似中风后遗症。
阮玉引经据典,还讲了蔡桓公讳疾忌医的故事,直到离规定请安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了,才恭敬起立,福了一礼,要去福瑞堂门口等候姜氏等人。
卢氏哪能让阮玉去现自己的眼?
昨天的事,她好容易遮掩过去了,今天姜氏若是看到阮玉从自己院里出来……她发现,阮玉其实很会说话,本来“不怀好意”的话从那小嘴里说出来,就成了一片赤胆忠心,她可不能放人去嚼自己的舌头。
于是只能暗自忍气,嘱彩凤将阮玉主仆送回去。
当然,自是昨天那条“蹊径”。
阮玉前脚刚走,娇凤就抹着卢氏的胸口,看着门口,有些忧心忡忡道:“看样子,四奶奶明天还会来呢……”
“啪”!
一只白瓷浮纹茶盅飞了出去,撞到门框,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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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回到清风小院,照例美美的睡了一觉。
无惊无扰,直到中午方醒。
用饭,打扮。
今天的阮玉,穿了月白刻丝暗纹宝妆花长袄,嫣蓝的中衣恰恰在领围处透出道小边,显得极为淡雅。下方则配了鸦青色绣月白色梅花的综裙,系鹅黄绣花绸带,缀青玉蝙蝠为压裙,一切皆相得益彰。
霜降郑重的为她绾了凌云髻,簪钗挑了又选,选了又挑,终于敲定一支玉玲珑步摇,任细细的流苏簌簌的打在她的鬓角。再搭一根点翠白玉响铃簪,整体格调优雅而不张扬,又额外突显了贵重,正是体现了春分等人的用心。
当然也不能不说,霜降对秦道韫的心思亦把握得极准,即便……
在阮玉印象里,霜降似乎从未见过秦道韫,于是不禁又对她看重几分。
玉蝶豆绿细耳坠长长的垂在颈间,又戴上九叶玫瑰细银链子,正中的坠子正是一枚粉晶琢成的玫瑰花。花朵将开未开,蕊珠半露不露,煞有意境。
腕上则换了镶猫眼石的赤金镯子。
乍一看去,与这一套的素淡有些不搭调,可是仔细一想,这一身太过浅淡,还真需有个闪光的物件提提眼。而且镯子藏在袖子里,只有举手抬腕之间才能露出来,颇有惊艳之感。
霜降想了想,将备好的三只戒指收起,只给阮玉带上了一只玛瑙戒指。
阮玉对着落地穿衣镜打量一番,满意点头:“日后就照这个样子收拾吧。”
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