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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暗骂这小丫头跟她娘是一样的见不得人好的货色。
金宝娇跟阮玉同车是有自己的算计的,所以,她到底还是央着阮玉带她去了织云成衣坊,将白狐皮为自己做了个手笼。
车上,金玦焱曾大为光火:“不过是个手笼,自己缝两针就是了,一个小姑娘家,摆什么气派?”
但是他抗议无效,金宝娇还为自己的妹妹金宝婵预定了银鼠皮领围,更获得了金家二房在织云成衣坊免费做衣物的权力。
面对小小的金宝娇,阮玉自愧不如。
这才是做生意的料子啊,脸皮原来不是靠后天的努力就能修炼的。
但是金宝娇再如何争取,因为金玦焱的忍无可忍,到底没有去成阮玉的其余铺子。
终于要回府了。
金宝娇腻着阮玉,说有机会要跟四婶去庄子玩玩。
金玦焱额角的青筋都要蹦出来了,然而就在这时,金宝娇突然扑到窗前,指着一家两层高的酒楼:“‘仅此一家’。四婶,这不是你的酒楼吗?宝娇听说里面的片皮乳猪、焦香银鳝桶、酪酥拌雏子鸽做得最地道了。爹爱喝酒,正好拿了胭脂鸭信给他……”
自始至终,阮玉从未听金宝娇提一个“买”字,暗叹这孩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金玦焱却自从听到金宝娇准确无误的指出“仅此一家”是阮玉的产业并如数家珍的报出了菜名……都是“仅此一家”的招牌菜,尤其是胭脂鸭信,价钱贵得吓人,他睇向金宝娇的目光便不由变得深思。
看来李氏非要金宝娇跟着阮玉回相府,未必仅仅为的是女儿的亲事。
只是阮玉,她自小就被阮洵捧在手心,府中又只她一个女儿,什么都是她的,从不用争,从不用抢,又岂会知道大家族里的奥妙?
李氏平日怎么折腾他不管,可她是金家的人,而金家,竟是贪图媳妇的嫁妆,传出去岂非让人笑死?
而若阮玉当真没了嫁妆,他还如何将她扫地出门?就算除了她这个麻烦,她一无所有,他岂非担了个不仁不义之名?
可是此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笑着应了金宝娇,又唤春分去酒楼“拿”酒菜,搁在膝上的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要如何提醒她?
他要提醒她吗?
她会相信他的提醒吗?
就算提醒了,有用吗?
她又要如何体谅他的一番“苦心”?
如今想来,最好的办法竟然就是趁李氏的手还未伸长时把她休掉。
这般一想,他的休妻倒不失为保护她并为她谋得生路的无限正义之举了。
很好,他一定会将这一高尚情操贯穿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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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终于满载而归了。
只不过下车时又出了点麻烦。
金宝娇说就差没给自己的爹带礼物了,要从相府的回礼中挑一件。
金玦焱彻底爆发了。
他叉着腰,身子前倾,如乌云盖顶般压在金宝娇上方。阴着嗓子,瓮声瓮气:“娇姐儿,要不要我叫祖父过来帮你挑一挑?”
金宝娇吓得赶紧跟阮玉告辞,带着丫鬟一溜烟的回了荣宝院。
终于安静了。
金玦焱出了口气,也不肯坐车,慢悠悠的往里走。
“四爷……”春分从车上跳下来,手里捧着只巨大的盒子:“奶奶给您的。”
这只盒子金玦焱认识,就是装那张白虎皮的盒子。
他立即瞪大眼睛,点着自己的鼻子,又望向马车。
车窗处,阮玉半撩了松花色方格棉布窗帘,对他淡淡一笑:“谢四爷今日相助。”
“不用,是我应该的……”
金玦焱本想谦虚一番,怎料话一出口,却承认了自己在帮她。
他想帮她?
怎么可能?
而且,她不会因此以为他对她有意吧?
立即打了个哆嗦。
“呵,平日我也总帮朋友的忙,习惯了,习惯了……”
阮玉再一笑:“那四爷便收下吧,阮玉也不习惯欠人的情。”
欠情?
金玦焱有点迷糊,若当真觉得欠了我的情,还不如将你屋里跟嫁妆里的宝贝都拿出来给我瞧一瞧。
可是这话他没敢开口。
他觉得这女人聪明得紧,且不说每次都把他整得哑口无言,单见他跟兴盛皮草行的伙计过了几招,她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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