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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事心切,敛不住性子,迟早惹出大乱来。早些将他权兵剔了去,反是好事。”
柳断笛抬眼同苏偃端视,瞳子之中微微晶亮。
他道:“是我害了廉王。……明明知晓纪公子心气倔傲,还教褚桑去迫劝他,使他假戏真做自尽惨死……若不是这般,廉王也不会疯魔……”
苏偃沉叹,道:“廉王操刃放肆妄言,加之集兵逼宫,早已死路一条。你不过是救驾出谋,又何错之有?”
柳断笛听他分辩,颇有些啼笑皆非。
终还是展了笑意,轻声问道:“是我亲手将公主送去芜江,殿下怪不怪我?”
苏偃毅然:“公主若不愿,你也无法成事。当初说过了,各安天命。六妹难产而逝,于你何尝有错?只不过……是你把自己困在死胡同中走不出来罢了。”
柳断笛笑容愈盛。
公主为何呈他所愿,正是自己拿这‘情’字,搏她最后一场情深所归。
他无疑全胜。
艳花簇锦,泼墨成烟。
“可是殿下,”柳断笛笑道,“现在,我害了自己。……我要将自己害死了。”
苏偃心惊,更是如锥剖脊。
他不能再做些什么,惟能拥他入怀紧紧环着。
“阿笛,你何必说下这样儿的话来招惹我?”他缓缓呼气,鼻息喷在柳断笛颈间,“你所做的,无一有错。总要将所有事往自己身上揽,你怜惜我几失兄弟姊妹,难道我就不痛心你么?”
柳断笛闻声,再也答不出。
他如何答?——答了,便是许他苏偃一生重诺,可自己这副身子能捱几时?
他苦涩地笑。
“不要笑了,阿笛。”苏偃抬手抚上他的面庞。就是这张清秀洁玉而又惨白无色的脸,要他成宿成宿的思念,非得瞧着才安心。生怕一闭眼,他便离开了。
“事到如今,你可否告诉我……”苏偃沉声,“万万民众与苏偃,你究竟爱哪个更深一些?”
柳断笛一怔,尔后却决然地干脆:“我并非一个称职的柬储官,……起初我心中只想着江山,而现在,我心中想的却是——殿下的江山。”
“好了。”苏偃说,“我明白了,也知足了。”
柳断笛在他臂弯中,轻叹一声:“储君上位定要铲除柬储官,这也是上苍早已定好的……”
苏偃闻言轻颤,半晌才道:“阿笛,你待人极好,无人不赞你贤良。可正是这般,你实在将他们看得太重,实在将生灵百态看得太重,走到头来,于我又公平么?”
柳断笛歉声:“阿笛伴得殿下基业隆安,乃是幸使偶然。而生老病死……却是必然之事。”
苏偃听他言死,忽地激促起来:“……不准言死!我,不愿放开你……哪怕只有一个月,一天,乃至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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