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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断笛闻言便明白,皇帝总算是妥协自己。
他勉力凝声,使自己瞧上去稍好一些。
“夺权。先从王爷那处,夺归兵权,转交于太子殿下,令他手中掌控多数实权……。”
皇帝眯眼道:“你就这般信任太子?”
柳断笛答:“陛下心中,亦也抱存信任不是?”
皇帝笑一声,又问道:“朕这王爷,才从边疆回来。倘若没有甚么得当的原由,怕是难令朝众信服。”
柳断笛道:“但,前朝之时,先帝便将王爷贬谪,这已算是天大的理由。”
他见皇帝胸中疑忧不定,复又道:“若……再加行刺重犯重臣一条,可否无虑了呢?”
皇帝颇为惊讶:“行刺……?”
“是。陛下只需……将王爷遣来大理寺,后便交予臣。”
皇帝闻言,竟觉不可思议。
“柳爱卿……好狠的心。”
柳断笛勉强一笑,轻道:“陛下所愿,天下之需,便是罪臣一生重负。”
皇帝应,叹声道:“……不要将自己逼得太紧,大局未稳之前,你还不能死。”
柳断笛道:“那是自然。”
“你回去罢。”
柳断笛得令,起身时险些趔趄,好在皇帝不曾留意,待他稳了身形,又向皇帝俯身道:“……罪臣告退。”
见皇帝颔首,他便退出殿外。
行至回廊处,方见李瑞成候在此处。
“劳李大人久等。”
李瑞成透过稀光,瞧见他脸色苍白,只道:“快走罢,我不想将太医传来大理寺。”
隔日清辰,柳断笛伏在草榻旁呛咳不止,挣扎着坐起才稍有缓良。他擦去唇角旁的血迹,心中默做打算。皇帝应能明白此事迫在眉睫,今日早朝……大抵该是有所行动了。
待到午时左右,当如柳断笛所料一般,果亲王得命前来提审。
“记得还是头一年,那时本王便同柳大人说过,要警醒自己莫要成了叛国之臣。如今一来,你倒是将这罪名坐实了。”
柳断笛听闻,略觉好笑,昂首道:“王爷当真能有这般好心?……真是教在下惶恐啊……”
苏瑞方瞧他,语气稍恶:“本王拿了圣旨前来审你,你竟就是这样儿目无权贵,不视皇恩了?枉费陛下怜惜你,不愿你在外丢尽颜面,这才令我来牢私审。如此皇恩浩荡,你还不谢?”
柳断笛并不动身,直视他道:“王爷这是在拿自己跟陛下相较了?……不知,王爷与在下,究竟谁才是叛国之臣?”
苏瑞方紧收瞳仁,怒道:“一派胡言……!是你私通睿和在先,杀七皇子在后,如今内情毕露,证词与证人均在,如今……却想栽赃到本王头上来?”
柳断笛轻声哼笑,缓缓站起身来,眼中只淡漠地盯望着苏瑞方,却使他无端畏惧。
“说起这内情,王爷岂不是更加清楚?……究竟是谁私通蛮夷居心叵测,究竟是谁为利谋取七皇子性命?王爷如此大言不惭,就不怕七皇子在天有灵……托梦惩恶么?”
“……住口!”苏瑞方心生畏忌,只得厉声相斥道:“柳大人真是好大的胆子!讪谤本王,意在离间本王与皇脉之亲,该当何罪!”
柳断笛冷声道:“……王爷处心积虑,不过不甘前朝失手,企图覆辙重蹈。为此真真是煞费苦心……前朝之时,先帝念你未酿大乱,仅将你贬去守灵,甚至给你留下余地,徒存一次回京之机。……而王爷现下当做,先帝该是怎般寒心?”
苏瑞方诡心作祟,拔剑出鞘,直指向他。
“柳大人如此口无遮拦……你是真的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吗?!”
柳断笛低首,微微打量抵在身前的利剑,只觉隔着衣襟都能感到冷意凛冽。
“怎么?……王爷这是打算杀人灭口了?”
苏瑞方手中颤抖,却始终无法刺下。他并无心杀他,也不能杀他!……不过是教他言行稍作收敛罢了。
柳断笛勾唇,眼中略施嘲弄:“王爷手软了?……呵,放过我,你不担心我将这一切袒露给陛下……?王爷可要想清楚……若是今日错失良机,今后将,永无翻身之日……”
苏瑞方受他言语蛊惑,怔愣在原地,手中仍然端握长剑,并未收回。
柳断笛向前稍挪,离近了些,那剑便紧贴在胸口之处。
“在那边关外域……每日粗茶冷饭无人侍奉,而你的同胞血亲却可享人上之福,拥不尽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