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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周围都是人,她买了个冰激凌,坐在一棵大树下吃。离春天还早,天气寒冷,冰的东西下肚,秦苒却没有感受到异常的寒冷。只是后遗症在晚上发作,她的生理期提前到来,下腹疼到差点痉挛。
秦苒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趴在枕头上低声啜泣。黑暗中,她模模糊糊地想起了很多事情,心里又是一阵难受,呼吸也很不顺畅,浑身都失了力气,四肢全然不能由着头脑摆布。
门铃响起时,她装作没听见,直到手机响起。
是谢简打来的。
她摁掉他的电话,继续闭上眼,企图将一切烦心事都甩掉。直到客厅的门被人打开,接着是卧室的门。
灯亮那一刻,她将手臂下的枕头抽出来砸到来人身上,红着眼睛控诉他:“谁让你进来的?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滚出去!”
谢简弯腰捡起地上的枕头。灯光下,他的黑眼圈有点重,胡渣像是好几天没清过,领带歪歪斜斜,衬衫也皱着。
“我怕你出事,让人来开了门……”他说。
“就算我死在这里也没有你的事!”她从床上坐起来,忍着小腹的疼痛去穿鞋,然后去推他,“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求求你行行好,赶紧滚。”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被那股凉意了惊了下:“手怎么这么冰?”
她睡衣散乱,浑然没有了形象,用尽力气去推他:“我让你出去!”
“你是不是生理期来了?”他没理会她的逐客令,抓着她的手不放。
内心的情绪如火山一般爆发。她开始对他拳打脚踢,只是这力道甚微,最后她无奈上了嘴,最尖利的那颗牙齿在他手臂的肌肉上使了浑身的力气,没多久便尝到了一股铁锈味道。
谢简动作坚定地将她抱起,在触及到她瘫软的四肢时,眉心一紧。
他问:“之前吃了冷饮?”
秦苒没说话,瞪着他:“猫哭耗子假慈悲。”
他将她放到床上,严严实实地盖好,“你等着,我去趟外面的药店。”
她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愤恨和委屈,并且很明显地在表情上流露出来。他强装不在意,替她掖好被角,声音沙哑地说:“苒苒,不要这么抗拒我。”
秦苒别过头,看着天花板,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
“滚。”
☆、第四十一章
谢简站在药店的柜台前,忽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来过这种地方。他眯着眼,有些茫然,在妇科用药那里停留了十来分钟,直到店员上前来询问。
“请问……有治疗痛经的药么?”他缓声问。
“有的。请问您需要哪种?”
“我不太清楚,有哪些?”
那位女性店员多看了他两眼,旋即热情地介绍:“有布洛芬、痛经宝颗粒、痛经贴……”最后,她实打实地给了个建议,“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话,最好不要乱用药,建议去医院检查一下,毕竟药有三分毒。像女性经期疼痛这种情况,长期调养下最好,喝红糖水也会改善一点。”
谢简仔细听着,回想起这几年来秦苒很少有过这样疼痛的情况,即便有,他也没有特意关照过,最多就是递两杯热水。他在这方面的知识匮乏得可怜,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乱用药,最后买了红糖和一盒痛经贴。
疼痛有所缓解后,秦苒贴着枕头沉沉地睡了一觉。可这一觉睡得过于沉,以至于做梦像进入了无限循环的怪圈里,怎么也出不来。阴沉绵长又光怪陆离的梦境将她缠得紧紧的,头脑却无比清醒,甚至能感受到四肢的无力。好不容易等到梦境结束,又好像有人在远处叫着她的名字。她费力想睁开眼,最后发现根本无济于事,浑身都动弹不得,大概是遭了鬼压床。
直到身体剧烈地抖动一下,这场折磨人的睡眠终于结束。
屋里没开灯,窗帘紧闭着,伸手不见五指。秦苒寻到一旁的台灯,将其拧开,终于有了光亮。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从床上坐起身,却发现浑身都被汗湿透。
客厅里的灯亮着,有股鸡汤的香味儿从厨房里传出来。她趿着拖鞋出了卧室,最后在厨房里发现正在举着勺子尝汤的谢简。
这番场景有点熟悉,熟悉到她的心像开了一个口子,里面的酸涩透过眼眶,竭力忍住后才没溢出来。
实际上谢简会做饭,并且丝毫不比她差,只是因为平常工作繁忙,回家的时间又少,因此她很少见他下厨。谢简站在灶台前,背脊微弯,系着她的围裙,因为尺寸和颜色过于女性化,此刻的他显得有点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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