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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
眼下明尘远和明丹姝都已经是聂星痕的人,明家再度崛起几乎是可以预见。而魏连翩做了明氏的女儿,有益无害,面子上明丹姝也绝对不会多说一句。也许,她还巴不得魏连翩赶紧被扶正,好让她名正言顺改嫁聂星痕。
“你做这个决定,可有想过,你会一辈子绑在聂星逸身边?”微浓有意提醒她。
“我都有了他的孩子,自然是跟着他了。”魏连翩看得很透彻:“我若在他身边,也能看紧他。但凡他想要卷土重来,我也能及时禀报给殿下。”
“说来说去,还是聂星痕乐见其成。”微浓沉冷了声音:“用你做眼线,既能监视聂星逸,又能解脱我与明丹姝,表面上看起来又施恩于你……他果然最擅长做这种事。”
“这真不是殿下的主意。”魏连翩见微浓钻了牛角尖,连忙替聂星痕开脱:“只能说,我的要求恰好符合殿下的心思而已。”
她说得诚恳,言语间充满善意,微浓看着她,一时间感慨万千。似魏连翩这般玲珑剔透的可人儿,样貌、性情、胆色无不是女子翘楚,而且重情重义、刚柔并济。微浓觉得,她是自己有生以来最欣赏、最敬佩、也最心疼的一个女人。
任何女人在魏连翩面前,都会自惭形秽。
“明尘远可真是有眼无珠,他将来一定会后悔。”微浓深深叹了口气:“他和聂星逸,都配不上你。”
但世事就是如此讽刺。有的人生来高贵,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占有一切美好;而有的人出身低微,即便再出色,也总是要屈就于人。
男女之间,大多一方高于一方。真正般配之人少之又少,便是困于这个庸俗的规则。
微浓到底是忍不住再劝:“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到如今,魏连翩终于目露一丝遗憾之色:“倘若当年相爷没将我送出去,我一定能赢得二公子的心……只可惜,他后来有金城公主了。”
“公主嫁过人,有过孩子,身世也被揭露了出来。这都没能动摇他的心意,我还强求什么呢?”魏连翩笑着笑着,眼眸终于隐含水光,但她忍了回去:“不过这也足以证明,我的眼光没错,他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微浓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才好,只得问她:“日子定了吗?何时入籍?”
“二公子说,等过完年。”魏连翩抚摸着自己圆润的小腹,再犹疑着道:“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如若你是想替聂星痕说情,那就不必了。”微浓径直回绝。
魏连翩苦笑着摇了摇头:“您误会了,我想请您给这孩子取个名字。”
“我来取名?”微浓有些讶然。
“您取的名字,便是这孩子最好的护身符。”魏连翩毫不隐瞒意图。
微浓明白了。她是怕聂星逸心有不甘再生风波,自绝后路;也怕聂星痕出尔反尔,会收拾聂星逸的子嗣……
微浓沉吟片刻,自问没有回绝的理由,便道:“这孩子应从‘望’字辈,你若不嫌弃我浅薄,我想给孩子取名‘望安’。”
“望安,聂望安……”魏连翩露出欢喜的笑容,颇为感激:“这名字很好,男女都适用。倘若这孩子能留得住,您就是他的恩人。”
“快别这么说。能帮得上你,我很开心。”微浓含了一口糕点:“原来我还不是个废人。”
魏连翩眼见她终于肯吃糕点了,也是松了口气,又试探着问:“以后,我能时常来找您说话吗?”
还是替聂星痕说情来了。微浓笑着摇了摇头:“也许机会不多了。我大约会死,要么会离开。”
“您真能放得下吗?”魏连翩不忍预见那一天。
“你都放下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微浓神色自然,抿了口茶不欲再提。
魏连翩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最终却只是说道:“我原本还想着,从此能与您长伴宫中,时不时地说说话。”
“有些缘分只能维系一段时光,强求只会适得其反。”微浓一语双关,隐晦暗示。
魏连翩何其聪明,立刻明白了她话中之意,也自觉留下来没什么意思了,便起身告辞:“您若不急着离开,我想请您观礼我的入籍典仪。”
“我尽量吧。”微浓答得模棱两可。
魏连翩在心底叹了口气,不知自己是替聂星痕担忧,还是替微浓遗憾,最后敛衽行礼道:“您身子不好,一定多休养。我改日再来探望您。”
“你也注意将养,孕中最忌多虑。”微浓起身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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