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1/4 页)
缦舞坐在院子里头发着呆,隐隐觉着往后的日子若真是都这样过似乎也算不错,远离尘嚣,不问世事。
关键是,能与自己心尖尖儿上的男子共赏日出日落,昼夜厮守,白首不离。
平平淡淡,却也安宁祥和。
然现实与愿景总存在着太大差距,天不随人愿这句话代代相传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一日下午,缦舞正于书房中看书,忽然间听闻外头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打破的声音。急急忙忙跑了出去,仔细辨别了下,似乎是从轻寒屋子里传出来的,她心里一惊,赶紧跑了进去。
赶到时只见满地狼籍,桌上的杯盏碎了一地,站在碎片中央的轻寒,正弯腰扶着桌缘,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缦舞不知他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刚要上前询问,轻寒倏地抬起头来狠狠瞪着她,厉声警告道:“别过来!”说这话时,轻寒的面容极其痛苦,五官几乎拧到了一块儿。
从没讲过轻寒这般模样,就连缦舞都不禁被震住,呆站在原地,茫然无措地看着他。
屋里头的气氛似乎变得不太对劲,杀意渐浓。
缦舞猛然顿悟,轻寒如此这般,恐怕是被心魔所控,不能自已。看着轻寒青白交加愈加痛苦的神色,缦舞只觉得自己心头狠狠揪紧。袖手旁观,她怎能做得到。
再不能顾忌轻寒方才的告诫,缦舞一下冲了上去,自身侧扶住浑身发颤的轻寒,一遍遍疾声询问他的状况。
此时的轻寒尚未完全被魔魇吞噬心智,仍旧保持着一丝清明的他深知再这么下去势必会伤到缦舞,即便不是他的本意,但若再撑个一个片刻,就算是他自己也可能无法继续控制自己的行为。
轻寒一把将缦舞推开,几乎是用嘶吼对着她道:“不要靠近我!不想被伤到就离我远点!”他自知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丧失理智,倘若真的因此害得缦舞受伤或是有什么更为不堪设想的后果,他必然不能原谅自己。
诚然轻寒这也是为了不让缦舞因自己受了伤害,可这样的说法怎么可能让缦舞收手?看着自己的最重视的人饱经痛苦挣扎,缦舞无法保持镇定无动于衷。
再不能看着轻寒这样受尽煎熬痛苦下去,缦舞灵机一动,想来也只能先这样拖上一拖了。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飞快掏出其中一根拈于指尖,从背后忽地上前,银针径直扎进轻寒枕骨下方的风池穴。几乎同时,轻寒的身子一软,倒在了桌面上,不省人事。
缦舞拔出银针并将其再度收好,叹息一声,望向总算安静下来的轻寒,暂时松了口气。
虽说这只不过是缓兵之计,但好歹能让他暂时昏睡过去,不至于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轻寒拖到床榻上,给他脱了靴子躺好,缦舞一下泄了气似的往床缘一坐,面对他安详的睡颜,一时间百感交集。
此人毕竟是养育了自己整整十年的师父,教她习武,教她识字,如父亦如友,如亲亦如缦舞的脸颊爬上一抹绯红,同自己的师父发生了那样亲密的关系,是她一直都在刻意回避的事实,然而每每想来,都不能够保持平常心态。
就是这样的轻寒,眼睁睁看着他堕入魔道,被魔性侵蚀意志,她果真能够做得到么?
暗自思忖了一番之后,缦舞终于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世上,大约也就只有自己的义父华扁鹊能够有法子救轻寒了吧。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缦舞立刻兴奋得从床上蹦了起来,决意即刻动身前往空音谷。
隔了这么些时日,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又要回去那儿了。眼前浮现起空音谷内郁郁葱葱的景致,还有华扁鹊为老不尊的老不修样儿,缦舞的眼里浮起难得笑意。
择日不如撞日,她一下定决心,便立即付诸行动,草草收拾了行囊就打算离开。
走到门口时,缦舞还是忍不住回过身去深深望了眼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轻寒,不舍归不舍,她还是必须要去的。
再无片刻犹豫,她背身离去。
方出了明月城。缦舞竟见到凤珝已在外头候着自己,此刻的他已然重新带上面具,恢复了明月城城主南风的身份。
“你怎么在这儿?”缦舞很是惊奇。
凤珝嘴角噙着一抹笑容,随意耸了耸肩,道:“我为何不能在这儿?”
缦舞的嘴角抽了一抽,勉强按捺下白他一眼的冲动,耐声说道:“现在没工夫和你瞎耗,我要离开一段时日。师父就拜托你照顾了。”
凤珝叫住话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