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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落难的皇子,生活清苦,但他对钱财却也不是特别上心,而且生活在宫里的人都有一种特别的谨慎,即便是夏彦,对他人突如其来的好意也会有所顾虑。
夏彦当下就摇头,道:“不了,我还是去当铺吧。”
男子皱眉,口吻中透出些许不悦,道:“你是觉得价格太低?”
夏彦连忙摇头,解释道:“不,不,你给的价格很高了。只是出来前我侍女曾对我说,这簪子拿到当铺最多六十两,你出一百两太多了。”
男子显然是没想到夏彦居然是因为这样的理由而拒绝,一脸惊愕,又问:“我多出点不好吗?”
夏彦抿抿唇,看著男子认真答道:“好是好,可是你我萍水相逢,我不想无故受你恩惠。”
注1:《晨诣超师院读禅经》,柳宗元。
注2:《遣怀》,鱼玄机。
引用他们的诗只是刚好这两天看到而已,文中背景和唐没有任何关系~
(0。44鲜币)宫中记 21 奇怪的事
最後男子以六十两银子买下了玉簪,夏彦还是觉得男子给的太多了,但男子却要求夏彦陪他逛一天京城,这六十两银子里多出的部分就当作报酬。虽然夏彦说了自己对京城一无所知,那男子也毫不在意,只说他孤身一人前来京城十分无趣,需要一个人陪著,不熟也无妨。
男子自称韦卓,夏彦便叫他“韦大哥”,但韦卓却不问夏彦的名字,只叫他“小家夥”。夏彦不喜欢被人叫“小家夥”,刚要分辨,但转念又想自己的真名不能乱说,对方不问名字也好,夏彦如此一想,心中闷气只能吞回肚子里了。
韦卓和夏彦不紧不慢地走康国的京城大道上,闲聊式地问:“你的家不在京城吗,为什麽会从来没有逛过?”
夏彦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这是我第一次出门。”
韦卓十分惊讶:“难道你从来没有出过家门?你的家人不让你出门吗?”
夏彦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了。
韦卓不由得停下脚步,多看了两眼夏彦,看的夏彦十分窘迫。
韦卓惊疑道:“难不成你还被家人关起来了?”
“呃……没有那麽严重……”
夏彦不想将自己的处境说的那麽糟糕,似乎要特意惹人同情似的,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哪怕实际情况比关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彦也不知道怎麽说才能让眼前的男子相信自己的处境其实并不是很糟糕,他只能微微一笑,用这抹淡笑告诉眼前人他活得并不是很痛苦。
韦卓看著这抹淡笑怔怔,半晌才重新向前走,沈默片刻,又问:“那这次是你偷跑出来的?”
夏彦很老实地点头:“是。”
韦卓似是不经意地问:“有想过离开那个家吗?”
夏彦陷入了沈默,似乎从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游天骐认为他理所当然地应该留在宫里报仇,青荷和陆昕阳则理所当然地认为夏彦应该离开宫廷,因为他的性格根本无法适应那残酷的纷争,连过世的母後也是这样想的──哪怕那时候夏彦不过四岁根本没有性格可言。
过往的种种在夏彦脑海中浮现,纷杂的思绪让夏彦产生了一点倾述的欲望,想将心里的那一点点小小想法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可能以後再也不会相见的人说,但一种莫名的恐惧又让他放轻了声音──
“我不知道,但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就告诉我,一旦有机会就要马上离开,离得越远越好,最好从此不要再有任何关联……我的侍女也都告诉我要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藏起来,不要让自己被任何人记住,这样离开时才不会被任何人注意……从我懂事起,我生活的目标就是离开那里。我也一直那样以为,不过……”
夏彦想起了母後临死前那望向窗外的孤凄目光,他何尝不想找出真凶为母後报仇?他想起了夏灏铿锵有力的宣言,虽然只是孩子趣语,虽然那样霸道,但听在耳里依然让夏彦品尝到了一种温暖,来自弟弟,来自亲人的。夏彦不想失去这份感情……
脑海中的思绪以夏灏的霸道模样为终点沈静下来,倾述的欲望在瞬间淡去,夏彦再没有勇气将心中其他的话说出来。
这场突如其来的倾述可以结束了──
“可能离开会比较麻烦吧!”
夏彦这样说著展颜一笑,如同初春的第一束阳光,仿佛能以此冲破生活的所有阴霾。
韦卓不再和夏彦讨论关於夏彦生活的问题,韦卓看出夏彦对外面的世界很感兴趣,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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