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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是她自己抽的。我怎么会把那种烟给你?”
半晌,岳明闷笑一声,
“你居然查到那里。”
“……”
我并不觉得好笑。
“他们都当你疯,南楠还以为把你逼疯了,痛苦得不得了。结果你这个样子。真可怕。”
“我当然不会真疯。岳明,我做卧底的时候你还在读书。你看到了,赚快钱就是这鬼样子,不适合你。”
他沉默了。
这时候,司机回来。
我把打火机塞进岳明手里,转身下车。
岳明喊住我要送我,我说不必了。
等他车子消失,药力又上来,我就软在地上。
我强迫自己克制的药力,经过这一刻钟的忍耐,反而变得加倍激烈起来,直逼我的极限。心里越明白在这一刻瞬息万变,越强迫自己冷静,越觉得身体不由控制起来。
在面对“失忆”的这么多次战役,我像唐吉坷德一次次挑战,都最后头破血流败下阵来。再勇敢无畏,也比不上小小药丸对自己精神的控制。我试过在药力正劲时咀嚼冰块,冲凉水,奔跑,划伤自己。都于事无补。在一步一步机械的动作里,很快地迷失。想不起做到第几次,就拼命地想,甚至于忘记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简直能够感觉到灵魂脱离肉体,俯视着愚蠢的身体盲目地动作,像狗追着尾巴,一圈圈,头晕眼花,无止无休。无奈,苦笑,束手无策。
有时候想,其实人的生命也是这样吧。当初在爱或者恨的驱使下苦苦挣扎,在局外看不过如闷头苍蝇,悲惨地可笑。
如果不是亲手查出来,我怎么会相信呢?
事情竟然是这样。
我以为南楠回来是为了东山再起。我是多么自以为是地低估了她的恨意,凭她饶我不死,返回六合会,就对她一心重整旗鼓深信不疑。
她疯狂地扩张,将“失忆”推销给s市的大小帮派,不吝成本,不择手段。
她想方设法联合岳明,在梁婆街,借任晴和谭小流拿下cross,然后从这个十字交错的中心,小心翼翼,不动声色地,将“失忆”搀在不知情的酒女的烟里,流遍整个建安路,流向整个城市。
岳明以为南楠终究弱势,可以最终掌控在手里,可以凭借“失忆”牵制程徒。的确,这些日子警方都盯着,程徒无暇顾及。但采用这样的办法无异玩火。
岳明看到我,就渐渐看到南楠的疯狂,这样的疯狂,给了南楠加倍的力量。
她赔上全部身家,不为翻盘,只为以一己之力,倾覆整个城市。六合会,奉兴会,所有毁灭她青春幻梦的,都将沉沦在“失忆”的毒里。当整个城市为这未知的配方狂热,血雨腥风,她也会为这城市陪葬。
她说五年之内事成以后和任烽结婚。都是假的。
我宁肯她那样,但她选择与s市共坠地狱。
我想南楠下定这样的决心,面对我的飞蛾扑火,便决定带我一同灭亡。但她坚决不允许有人阻挠,所以只求我不要查她。
但她看到我和任晴,最后生出慈悲,有意成全。她和我一样,在最黑的夜里,爱最后一点光,却宁肯给了对方。她也一如从前的高高在上,轻易地将我馈赠,或者说轻易地摆弄任晴,借她抚慰我。
因为爱得太浓,恨和嫉妒也来得太过猛烈。于是她忽视了,cross的烟大半是从小晴那里来。当我疯到忘记了生命,忘记了自己,她以为我也会忘记她。
在我认识任晴的最初,她并不怎么抽烟。但后来我许多次见她,手里的都不是一个牌子。我以为是没有瘾的人,不会太拘泥一个牌子的口味。但我那一次和樊周游在cross,亲眼看到那个酒女把烟喂给客人。烟在酒吧里,实在太过通行了。如果“失忆”通过烟在人与人之间传递,在建安路,那些不知底细的烟客在别人递来不熟悉口味的烟气里沉沦。再多地搜查也无用,程徒本人也束手无策,奉兴会即便决意不肯卖,“失忆”就这样口口相传,在黯淡了的烟尘中,流通于整个城市。
任晴的烟是与身边人交换。原本不抽烟的人,这样短的时间忽然手不离烟,并且迅速地和周围的老烟鬼约好一起抽烟,并轻而易举影响他们对烟的选择。
任晴将抽屉打开的一刻。空气里尘埃的味道,那样熟悉。
再不会有人比我更熟悉“失忆”,那是南楠赐给我的爱与痛。
南楠以为我只为了全新的生。其实事已至此,于我,生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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