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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疼她。
南楠举杯饮酒,“现在我踏进来,才知道水有多深,有多混。或许您是对的,我不该走这条路,一旦沾上就再也洗不清楚。可是我不后悔回来,我不能然您枉死。我只后悔您在的时候不能多聊聊。如果当初我们沟通多一点……”南楠泣不成声。
我轻拍南楠,想要搂住她,却被挣脱。
“爸,你喝醉时老给我打电话,说很想我说对不起我。你给我讲我们二十几年来相依为命,六合会怎么一步步壮大。多辛苦,多不易。女儿不孝,没有好好听你的话,是我对不起你。女儿不要生活风光,不要锦衣玉食,女儿只想你回来……”
南楠眼泪直往下淌,一时哽咽。
我将酒倒满。握住南楠冰凉的手。
“爸……女儿不求别的,喝了这瓶酒,你会不会想起女儿,再跟女儿说说话。”
我揽住痛哭失声的南楠,
“别这样,山风大,这样哭太伤身。”
南楠回身看我,泪眼模糊,
“郑乐,我爸爸走了。再也不会在我们做|爱时给我一遍遍打电话。有时候我一个人呆着的晚上,很想有人说点什么。但是爸爸已经走了,这个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不会是孤零零的。以后我都在,你不会是一个人。”我抱住她。
“呵,”南楠苦笑着摇头,
“不,你不在。郑乐,就算任烽,即使我一点都不爱他,他也会在喝得烂醉时给我电话,跟我说他爱我。但是你什么时候说过呢?你什么时候给过我电话?你太清醒,太克制,要掌控一切。”
我觉得难过,说不出话来。
“郑乐,不能爱我是控制好的,爱我也是控制好的。明明是仇人偏偏一次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全是控制好的!喝酒,吃药,你都不会犯错。太可怕。就算说‘我爱你’也是清醒。你告诉我你自己有几分真心。你让我怎么相信?!”
“别这样。”她越是这样说,我越觉得头脑一片清明。我知道她太难过,知道她爱我,更知道她恨我。她没有办法相信我,也没有办法认定我说的全是谎言。我的爱在南楠那里是毒药是负担,若没有这些口口声声的爱,她可以杀我,更纯粹,就不会这么痛苦。
“从前我是下属,现在我是仇人。所有问题都是敏感。我们没有机会,没有希望,更没有什么婚约。我若不自制,随便哪一次错误的发泄,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加控制,那又怎么样呢?事情会背离规则朝着我想要的方向发展吗?我若不曾失控,怎么会爱上她。纵使我在明知深爱的情况下杀了她的父亲,我走到那一步,没有选择。
“所以你控制着你的感情,用它欺骗我。现在你赢了,还觉得不够彻底么?杀了我父亲还不够吗?我好不容易回来打算从头开始,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我也不想利用你,现在更不是图你什么……”不知道南楠是否还能听进去。“我真的很爱你。”
我这样小心翼翼太多怀疑的人,总是不自觉地隐藏感情,做人做戏早已分不清。原本不易信任别人也不易让别人信任,不是合适的恋人。何况南楠因我已经失去了这么多!我试图亲吻南楠使她镇定。
她猛然挣脱,退后几步,
“闭嘴!不要再跟我说什么爱!”
☆、血偿
纠结于是不是真心去爱这样的问题,本质上却是权衡值不值得原谅。原谅我们荒诞的岁月,原谅我的痛下杀手,原谅她的引狼入室。
月光下,墓碑前。南牧云的注视是一种审判。我和南楠一同受罚。
我们沉默下来。
“郑乐,看到父亲的墓你在想什么?高兴吗?满足吗?”南楠轻描淡写道。探身越过祭品,抚摸墓碑上南牧云的碑铭。
“你父亲……我也感到抱歉。”我靠近南楠。
“抱歉?人是你杀的,你说抱歉,现在在他墓前祭扫一下,就算事情都过去了?”南楠低哑的语声带着冷笑。
“我没有这个意思。一年前他是我仇人,杀了他,我的仇就算报了。现在他只是你父亲,我……”
“你就这般分得清。”南楠甩手给我一耳光,“当初呢?你不知他是我父亲?”
我忍住想说的话,或者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此刻,我的辩解都是火上浇油。只有南楠发泄够才算停止。
“知道为什么你能活到今天?因为没有人知道你是为了私仇亲手杀死父亲!畏罪自尽,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