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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乐,你还爱我吗?”声音平静地像洒着月光的黝黑湖面。
“你呢?”沉默半晌徐徐吐出。
“爱。”
“爱我什么?”
“我知道的……你和别人不一样,你……真诚……”
哈,真诚……我失控地笑。出了这么多事还以为我单纯地只知道爱吗?南楠呀南楠,你要我说什么好。
然后她在我桀桀笑意里一言不发地收紧绷带。
我们都疯了。
我沉溺于自己的情绪时,完全没有发觉南楠在迅速地憔悴下去。甚至连南牧云都发现了女儿的失常。
事情并不算悄无声息地发生着,我却已经彻底失掉了生存必要的敏锐。
年底的时候,我在梁婆街的酒吧,才听说那个人——任烽。在南牧云的要求下,任烽提前结束了在国外的学习,似乎这也是任烽期盼的选择。听说的那一刻,如释重负。却感到埋了一捧碎玻璃在心底似的细密疼痛。同时听说的,任烽支持南楠对孟浩翔下手。
我知道阿崇讲这些事时很希望看到我有一点反应。大约是出自关心的那种好奇。而我只想闷头喝酒。
阿崇捏着啤酒罐撞在我的古典杯上,发出不和谐的声响。他无视我不屑的目光哈哈一笑,“囊中羞涩啊……要是我能给南大小姐当贴身保镖,人财两收,多美好。”
见我面色阴鸷,他讪讪道:“对了,丁叔这段时间在找你。”
我不以为意,仰头喝尽。阿崇继续道:“最近丁叔叫我们看着孟浩翔那小子。”
阿崇故意停顿。然而他总是要说的,作为报答我之前为他挨的那一刀。我略摇了摇古典杯里残存的冰块,推给调酒师示意加满。任烽关注孟浩翔可以理解,因为他在乎南楠,更因为他不知道我和南楠到底什么关系。然而丁叔,我实在不认为他会为了给“老部下”报仇而花这个人力。
阿崇终于抛出最后一个信息:“孟浩翔平时都呆在警局附近。只有每周六晚上回家拿换洗衣服,比较好下手。”
我掏出手机来看,今天就是星期六。愣了一秒,摸到别在身后的匕首,跳下吧椅。
“哎!地址!”
我转身一把揪住他的领子。
“好啦好啦,已经短信过去了。”阿崇的眼神里带着笑,“你自己能搞定吧?”
“哦。”浑浊的声音。这样的声音我自己听来都觉得该出自一个将死之人。
我明白他瞒着丁叔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我发泄后可以重新生活。
很久了,我的肉体似乎已经恢复原样,内心却被怨恨充满,引爆。似乎只剩下这一个出口。
“喂……酒钱算谁的?!阿乐,我没带那么多……”话音在引擎声中消散。
我赶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孟浩翔开车进去。
这个世纪初建造的小区,层高有近三米,可谓再好不过的房子。物业管理却并不完善。房子是孟局长的。听说之前孟浩翔已经看好楼盘退掉了单身宿舍,结果刘静怡死了,买房的事不了了之。又出了这么件大事,安全考虑警局破例让他住在值班室。
我的车停在小区外面。追进去,看见孟浩翔的奥迪缓缓钻进地下车库。
转进停车场,孟浩翔已经停稳。我进入电梯,竖起领子遮住脸,用口香糖黏住摄像头。电梯门自动关闭,没有按楼层。
门再度打开时,孟浩翔看到我还是愣了一下。我直接把人拖进电梯。
“趁人之危算什么好汉?有本事痛痛快快打一架!”
我把人直顶在电梯壁上,照准腹部给了他一拳。他痛得脸都白了,青筋暴起。蜷缩着身体,却因为我提着他的衣领而不能滑下。然而整个过程他一声都没有吭。
我口中骂着,手下并没有丝毫留情,
“反抗啊!就算不出手我也不会放过你!”
一拳下去,孟浩翔的脸被我打偏过去。老实说我察觉到了他的改变,和传闻中完全不一样,放弃了什么似的,任凭我摔打。可是如果对他也心软了,我只能更憎恨自己。
“你现在算是重新开始了?孟浩翔,小静的事情还没有这么快了结呢。你欠小静的,欠我的,怎么还?!”
听到“小静”,孟浩翔的表情明显为之一变,猛然推开我,“‘小静’是你叫的吗?”
“呵,你的刘静怡最后一晚是和我在一起的,你明不明白?!”
血气上涌,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几乎是同时喉咙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