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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背景音换了,变成了热闹的舞曲,一时间沉静的空气也跟着震动起来。
何随不由自主地反握住了何倚风的手,皮肤光滑,上面没有一丝薄茧。
明明应该推开何倚风的,何随依靠在沙发上,此时懒懒地一点也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喧闹的背景反而有种叫人催眠的作用。
何随感觉到何倚风的下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清浅的呼吸就散在自己的耳廓边。耳朵莫名一颤,骤然产生了热度,一股酥麻的感觉瞬间就传导到了神经中枢。
何随僵了一下,隐隐感到某种危机的逼近。他下意识地摸索到何倚风的手腕,用力拉下了他盖住双眼的那只手,消失的光亮一下子涌入进来,世界又进入了一片光明中。同时,还有一片血红……
“什…!”当看到左侧悬挂着的那条长而猩红的东西的时候,何随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情不自禁地尖叫出声,身体迅疾而慌乱地一个后退,手挥过茶几上方时扫落了一个玻璃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铛’地一下砸在何随的心上,何随才终于止住了显得慌乱的举动,与那红色的不明物体面面相觑。
那不是不明物体,分明就是何倚风故意拉长往下吊的舌头。
他一定是故意的!何随的表情由惊吓变成愤怒。他眼角的余光扫过碎裂在茶几上的玻璃杯,一大块碎片反射出晶莹的闪光。
何随想也没想地就捡起了那块长长的玻璃碎片,面沉如墨地盯住何倚风那还未收回去的舌头。
直到被何随手指捏住了大长舌头,何倚风才意识到危机的来临。他惊恐万分地看向那块越来越近的盈盈闪烁的锋锐玻璃,由于根本无法出声就只能一直‘啊、啊、啊’地乱叫。
何随终于把玻璃靠在了何倚风的舌头上,从左到右走了一圈,拉出了一条细细的血线,何倚风眼睛睁得老大,不敢置信地盯着何随,慢慢地有透明的液体从眼眶四周流了出来。他似乎忘记自己的手还能动了。
“你以为,我会因为你装可怜放过你吗?”何随压着嗓子说,“记着,同样的招数不要用第二次。”
何倚风的眼珠子都红了。
“别挣扎得太厉害,不然我手一抖,你这条舌头就没了,虽然它本来就没什么用处,切掉也不可惜吧。”
何倚风果然整个人变得
和一块木头一样,不偏不动,只有脸上泪光闪闪。
看着何倚风的这幅受惊如小鹿般的样子,何随却从心底里漫上满足和愉悦,不过当然,他也不是真的要割掉这家伙的舌头,虽然他说话的时候确实烦人。看着平时傻呵呵又爱恶作剧的何倚风如此‘楚楚可怜’,何随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何倚风平常喜欢吓人,还真的如他所说的,很有趣不是吗?
何随还在研究着等下要再说些什么‘可怕’的话,手上突然一空,眼前的何倚风已经不见了。看来是他终于想起了自己是一只鬼。
何倚风漂浮在离何随不远不近的一个距离,把舌头拉到眼前仔细地查看着。
“你竟然真的割下去了!!”何倚风控诉道,因为舌头受伤话都说得有点不利索了。
何随一点也没有罪恶感地说:“你跑什么,不好玩吗?”话语里还有深深的意犹未尽之感。
“恶魔!”
何随轻哼一声:“这样就玩不起了,好不容易我终于有点兴趣,真够无聊。”
何倚风抿紧嘴,闷着气看了会面上完全无浪无波的何随,转过身默默地穿过墙走远了。
何随若无其事地重新拿起遥控器,又换回新闻台。现在播报的是在高速公路上发生的连环车祸,何随皱皱眉,干脆关了电视,回到书房里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这次何倚风真的被吓得不轻,倒是没有消失不见,照样每天在房子的各个角落里飘着挂着。只是和何随再没有一点互动,就像两个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就算擦肩而过也目不斜视,交谈更是没有。
这原本应该是何随原本希望的完美状态,但何倚风的故意无视却意外地让何随有点不舒服,他自己不理对方是一回事,但被对方当成空气确是另一回事。这是他的房子,他又何必让一个‘陌生人’倾入自己的领地。但是先前都已经答应过何倚风了,何随既拉不下脸来赶他出去又不屑于去和他和好,只好一个人生着闷气。于是几天下来何随的脸色越来越差,以致于在公司里下属见到他也战战兢兢,直以为是另一位不干事的老板夏黎又惹他生气了。
“BOSS。”
何随接起前台的电话,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