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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糊上,最好还能把那只鬼永远地关在里面。
何随捡起旁边地板上的水盆,盛好满满的一盆水,后退了两步,‘唰’得把水抛洒在镜面上,立时一串串的水流,像帘布一样,隔绝了里面了人影。
“哇哇,何随你干什么,我全身都湿了!”
无视何倚风的惊叫,何随径直走出了卫生间。湿?如果那个虚无的鬼身真的能够被水碰得到的话……不过,何随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若有所思。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他真的能碰到何倚风,一定会让他拥有一个真正的鬼样的。何随的眼中掠过残忍嗜血的笑意,他还真是,迫不及待了。
“何随,你笑得好恐怖!”何倚风已经从镜子里出来了,此时正倒掉在天花板上,身子一晃一晃的。比何随略长的黑发——这可能是他与何随唯一的区别了——就像是拖把头似的。何随被自己的这个想象惊了一下,挥手赶去脑海里的想法,越来越像恐怖小说了。他记得自己以前看过一本小说,讲得就是一个老婆婆总是在半夜抓着一个倒立着的长发女人当做拖把,一遍遍地清洁着地板,污水从黑发上一滴滴地流落下来,在凌晨发出‘嘀嗒’‘嘀嗒’地响声,黑发像水草一般蔓延开,猛地缠上来……
“嘿!”何倚风倒挂着的上半身像秋千一样向何随荡过去。
何随的神经一颤,心脏差点在那瞬间停止了跳动。
“你怎么老是在发呆?”何倚风疑惑地问,身体一遍遍地让何随穿过,仿佛一次次地散开成气体,然后又聚合成型。
何随一点也不觉得这有哪里好玩了,他瞪着何倚风那双亮晶晶的眼:“你能正常地站着吗?”他就非得这样上蹿下跳地闹腾不休,来证明他已经变成了一只鬼,跟普通人不一样了?
何倚风看着何随带着点愠怒地认真表情,有点扫兴地说:“好吧。”脚往天花板上一推,整个人就像失重一样掉了下来。抱成球的身体落在地板上又轻轻弹起来,一蹦一蹦地在何随的四周绕了个圈。
“你又在干什么!”何随按住太阳穴。
何倚风语气中带着惊奇:“你看,有弹性呢。”说着又欢快地蹦了两下。
“你是变成了鬼,不是变成了皮球!”何随真不明白何倚风怎么能这么缺根筋,他不是变成了鬼吗,正常人的反应不应该是慌张无措然后千方百计想着怎么回身体里去?他怎么能这么乐在其中,还乐不思蜀的模样?
“何随。”何倚风突然换上了一张正经的脸,站起来,说,“你是不是一直生活地挺无趣的啊?”
何随冷起表情:“我怎么生活还
容不到你来置喙。”他飞快地穿过何倚风走向厨房,无趣?这家伙以为他又了解什么,他根本对他一无所知,有什么资格说话。何随从冰箱里拿出冰牛奶和吐司片。
何倚风一直跟在何随的身后,说:“我没其他的意思,你不要生气啊。”
“我没生气。”
“你生气了。”
“没有。”
“你生气了。”
何随的嘴角抽了抽:“我说了我没生气!你脑子掉了听不懂吗!”何随绝不是个暴躁暴力的人,甚至在外人眼里还有点冷淡严肃肢体语言匮乏,但是对着何倚风他就是会忍不住生气,还恨不得能够上演全武行。到底是谁设定鬼是碰不到的,这实在是有违人性!遇到这样一只却动不了手,简直伤身伤心。
“闭嘴,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话,如果你还想在这儿呆下去。”何随说。完全没考虑如果何倚风真要赖着他,他也完全无计可施。或许何倚风也没想到那一层,于是何随说完后,他就真的不说话了,还用两只手捂住了嘴,只是眼睛仍是笑眯眯的。
何倚风终于做出了何随看来由人变成的鬼该有的样子。何随在餐桌的椅子上坐下,何倚风也在他正对面坐下来,何随喝牛奶吃面包,何倚风就把手抵着下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何随本想视那目光为无物,无奈那深情款款的双目实在是让人寒毛直竖。
何随低头看着杯中的牛奶,捏住瓶身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抖了下——那个仿若早晨妻子看着丈夫吃着自己做的爱心早餐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角色和道具都错了吧,早餐是现成的,而这里又来得哪门子的恩爱夫妻。
何随仿佛身陷错乱的场景中,偏偏和何倚风的目光对方,对方还回给他一个意缱绻。何随马上感觉刚刚吃下的东西已经在胃里翻涌起来。
“你能别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吗?”
何倚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