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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李克勇皱起了眉头,似不赞同。
陆惊雷又补了一句:“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要进来。”
知道多说无用,李克勇点点头,依言离开。
这下,屋子里只剩下陆惊雷和公孙筠秀,一时间安静得连呼吸都无所遁形。一人平稳,一人急促。平稳的是陆惊雷,急促的是公孙筠秀。
不是没有怕过,从看见陆惊雷的第一眼,害怕就成了公孙筠秀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怕陆惊雷伤她性命,更怕陆惊雷毁她清白,而如今,她害怕陆惊雷的愤怒。
相处的日子不算长,公孙筠秀却大概摸清了陆惊雷的脾气。平时的他还算随性,不拘小节,待人接物总是笑笑的,乍看很好相处,但骨子里却是一腔爆烈,半分不饶人。
还记得他们的亲事定下以后,有人在酒桌上取笑陆惊雷不懂女人,说公孙筠秀脸蛋还成却无身段,办起事来肯定无甚乐趣。陆惊雷当时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却在第二天与那人习武对练时打断了他的一条腿。大家都以为陆惊雷是一时失手,他却大方承认自己是有意为之,还撂下话说:我的女人,谁敢说不是?!
刘杏儿竟然因此对公孙筠秀心生羡慕,觉得这件事代表陆惊雷对她的宠爱。公孙筠秀却听得背心发凉。她可没忘记陆惊雷也曾经对她挥过拳头,虽然没有真的砸在她身上,但这也意味着她并无免死金牌。
陆惊雷的性情也许称不上暴虐,但绝对够得上残酷。更何况他还是个山贼,过着刀头舐血的日子。这样的人,被公孙筠秀骗过,毒过,伤过,如今又落在他的手里,叫她如何能不惊不怕?
陆惊雷没有动作,只是定定地看着公孙筠秀,他的脑子里此时并无任何骇人的想法,只是还没有从她的所作所为中回过神来。
“你知道官府为什么一直剿不灭祁风寨吗?因为进山容易出山难。这次六哥找到你是你的运气。没有认路的人领着,你不可能走出祁山,只会困死在林子里或是被野兽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崩塌
“你知道官府为什么一直剿不灭祁风寨吗?因为进山容易出山难。这次六哥找到你是你的运气。没有认路的人领着,你不可能走出祁山,只会困死在林子里或是被野兽吃了。”
陆惊雷冷淡地说着,内心却在咆哮。
她不想留在祁风寨,他并不惊讶。她不是真心顺服,他也心知肚明。来日方长,他以为自己有的是时间征服这个女人,却万万没想到她有胆策划这出逃亡大戏,而他还像个傻子一样丝毫没有察觉。
一想到几个时辰之前,她一句“夫君”就把自己哄得晕头转向,陆惊雷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拳。
她是不是一边与他周旋,一边嘲笑他的蠢笨?
揍她一顿!杀了她!还是……
恶毒的念头刚上心头,就被迅速地压制下去。忽地,陆惊雷怒不可遏。他在这女人面前栽了跟头,也许从此卑微到了尘埃里,却仍然不舍得伤她,更不想就此放手。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令人窝火的?!
陆惊雷面上的戾气越来越重,看得公孙筠秀瑟瑟发抖,心跳快到几欲冲出胸膛。他一起身,她更是吓得疯狂扭动身体,只想逃离有他的地方。
先是跳崖落水,后是丛林奔逃,此时的公孙筠秀模样已经不能用狼藉来形容。一头纠结不清的乱发,一身污浊褴褛的衣裳,身上还有好些地方被林中的荆棘挂花了,在衣上留星星点点的血渍。对比昨日娇俏光鲜的新嫁娘,她简直就像从地狱走了一遭。
陆惊雷上前,想检查一下她的伤势,却被她抗拒的样子弄得更加不悦。可是,当他注意到她的手腕和脚踝因为挣扎得太厉害而被捆绑的麻绳勒得红肿破皮,不由心头一软,顾不得计较,立刻抽出了她嘴里的巾子,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
手脚自由的一瞬,公孙筠秀双手抱胸,反射性地蜷成一团,厌恶地吼道:“不要碰我!”
唇舌早就被堵得麻木了,所以她的声音并不大,嘶哑含糊,可强烈的情绪却清晰明了,丝毫不容错认。陆惊雷当场愣住,感觉被人一巴掌狠狠抽在脸上。随着面上的暗沉渐渐转为青绿颜色,他最后一点克制也跟着消失殆尽。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让陆惊雷不禁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把揪住公孙筠秀的衣襟,把她拉扯到自己面前,顺手卡住她的脖子,不许她回避自己的视线。
“碰了又怎样?你这女人,真当爷是吃素的?!”
中毒加上外伤,陆惊雷的情况并不太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