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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的确十分有道理。这样看来,幽灵好像是无路可逃了。可是,燕飞在听了小铁说过的这些话后,突然全身一怔,手中抓着毛巾,一下子愣在那儿了。
这样简单的道理,连一个小孩子都能想到。没理由,幽灵不会预先考虑到。除非,她根本就没有打算往东跑。
小铁小心地看着母亲的神色,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难免有些得意,他很快又轻轻地说道:“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回,我瞒着您和爹爹悄悄地跑到驿栈南面的快活林去玩,结果迷了路,你们找了我很久,才把我找回来……”
他停下来,不再继续说下去。可是,燕飞已经很清楚了。
逃,不如藏。
东、西、北三面都是视野开阔的地方,能逃,但不能藏。而驿栈南面的快活林,恰恰相反,虽然是死路一条,但是,绝对能藏。
对于幽灵来说,现在的情况的确如此——只要能藏住这一时半刻,那么,才有更多的机会逃走。
燕飞的脸色变了,变得极其难看。
小铁的脸色也变了,变得极其担心,他忍不住继续说道:“现在,三叔已经追远了。若是有线索还好,就怕没有线索,他会越追越远。而那个幽灵,正好趁机逃跑,而夭叔……”
他突然一指夭夭,有些惊恐地说道:“而夭叔,恐怕已经等不及了。” 。。
第七章(24)
燕飞一惊,顺着小铁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夭夭的脸上隐隐地生出一些淡淡的红色细纹,那细纹起先还只是深深地隐藏在皮肤里面,加上他中毒之后,脸色一直都是赤红色的,本来也不会让人注意到。
但此时,那些红线竟然渐渐地浮现上皮肤表层来,仿佛像一条条活起来的藤蔓一般,张牙舞爪地在夭夭的脸上开出了一朵朵妖艳的红花。
再看他的身体上,跟着脸上一模一样的生出若干条藤蔓,开出若干朵花来,只是,那藤蔓却是十分鲜艳的翠绿色。
这些红的、绿的细纹,虽然颜色渐深,但是活动起来并不是特别地快,倒像是蜘蛛织网一般,缓而有序地慢慢占据着夭夭的身体。
这毒,显见是愈发深入了。
怎么办?他若就这样死了,他肯定会怪我。燕飞的脸色十分难看,她的心里也反复纠结着两个他,激烈地挣扎着。
他?还是他?
小铁极其仔细地看着母亲的脸色,然后突然问道:“为什么爹爹还不曾醒来?”
在孩子的心里,或许自己的父亲永远都是盖世的英雄,无所不能的神。
可是,燕飞乍闻此言,她的身体变得更加僵硬了,而她的脸色也变得更难看了,面如死灰,那种感觉,仿佛是一下子被人击中了心脏,在上面生生地挖出一个洞来,把里面隐藏着的东西暴露无遗。
心防决堤,无法抵抗。
这本来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是,她突然觉得自己很难回答。面对着儿子天真无邪的眼神,莫名不解的表情,她突然觉得自己可以过得了自己这一关,却绝对过不了儿子的这一关。
她不能说,自己很自私,为了要把自己酒醉的男人保护起来,所以,宁愿牺牲别的男人的生命。
她安慰自己,说不定还有杀手没有离开,那个隐忍的杀手,本来就是要等着自己的男人出现,给予他致命的一击。
自己的男人很强,本来可以面对一切,可是他毕竟醉了,醉得像是死了一样,更何况她还偷偷地点了他的穴道,没人解开的话,一时不会是不可能醒得过来的。
这样的情况底下,只要自己的男人不出现,那么,驿栈是安全的,她是安全的,儿子也是安全的。
而且,夭夭未必会死,他现在还有气息,他只是中毒了而已。
而且,醉盟鸥说不定很快就会带着解药回来。
而且……
总而言之,她此时的决定,都是从大局考虑的,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己的男人,为了自己的儿子,当然,也是为了自己。
可是,这一切,统统地不能说,尤其是现在面对着小铁那样的目光,那样的表情。
幸好,小铁只是这样很认真地看着母亲一会儿,仿佛突然醒悟过来似的,苦笑了一声,然后轻声自语道:“我倒是忘记了,爹爹醉了的时候,是任何人都无法将他喊醒的。”
此话一出,燕飞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也苦笑了一声,伸出手去抚了抚小铁的头,安慰他道:“说不定,你三叔,很快就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