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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洒了出来,她慌张地夺过奴婢手中的布巾,忙着擦拭。
“不忙,我来。”豫鹰扬握住她的手,俏然一使劲,强大的力道瞬间镇住她的心神。“连个酒杯也拿不稳,那么,我来哺喂你。”
大掌往她香肩一搭,寒奴立刻觉得重如泰山,整条胳臂几乎要废掉一般,身子骨不由自主地倾倒至他怀里。
满满的一口烈酒从他口中顺滑而下,如十根指爪,往她喉头狠扣,滚热而麻烫,直剖心肺,呛得寒奴咳得满面通红。不是花雕,这酒的劲道比花雕犹胜七分。
“没料到你这么不胜酒力。”口气中不无凌虐后的血腥快感。“我帮你擦擦。”
“不必了,我头痛想先回房。”
“喝完这盅再走。”他恃强地非要她顺从命令不可。语毕,酒杯又已递到面前,逼着她非喝不可。
寒奴望着酒,继又望着满桌豫鹰扬的部属,大伙虽面露同情之色,但谁也不敢挺身解围。
她无奈地把心打横,取过整盅温烫的酒,就着樱唇一口干了。哎,好辣!
酒意上了头蒙了心,令她一下坠入酩酊的奇异境界。在最迷蒙的当口,她仍可瞟见身畔那双闪耀着强烈感情的黑眸,不管她什么时候回头,它都紧紧盯住她。
“现在我可以先离席了吗?”
豫鹰扬瞅视着她酒后倍显楚楚动人的嫣颊,片刻才举箸,夹了一小块龙虾,放入嘴里索然无味地咀嚼着。
寒奴已顾不得他高不高兴,步覆蹒跚地由小柔搀扶走入内堂,还没到中庭楼合,她已不支地趴在荷花池畔,吐得满眼金星。
“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去请大夫?”小柔边忙着帮她抚背顺气,边急着问。
“没事。”她一阵呕心昏眩,简直要气绝当常这节骨眼她必须赶快到森林里找个山洞,专心调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先退下,让我一个人静静休息一会儿,等等,我回房睡觉去,你不必陪我,告诉其他人,不要来打扰,记住,千万不要来打扰我,我要是睡不够会有起床气的。”
“可是,以前你没这毛病埃”
“对,现在才有。”忽地天旋地转,完了,她快不行了。再不找个地方躲起来,她就要现出狼形了。
“哦。”小柔搔着后脑勺,傻愣愣地边走边回头张望,不料却撞上一堵肉墙。“嗯?范爷。”
范达不动如山地立在廊下,示意小柔不许张扬。
寒奴犹趴在池边大呕特呕,许是因为太累、太难过,陡地一阵厌倦感涌现,厌倦一切的爱恨情仇,这念头突如其来,漫遍全身。她,不要报仇了。
“喂,你怎么样了?”沙哑的声响近在身侧,寒奴骇异回头。
“老树精,要死了,你怎么顶着一根水芋就跑出来?”天,赤身裸体,腰部以下还全透明。
“不这样我怎么有办法随时挂在池畔,佯装荷叶以掩人耳目?”老树精说得振振有辞,他觉得这造型还算登样。
“吓我一跳。什么时候下山的?”她苍白的脸逐渐转黑,毛发也从四肢掌底开始滋长出来。
“那天你前脚才走,我越想越不放心,跟着屁股后头就来了。”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哟,你病得不轻呐。”
“病?我哪有病?”心念一转,立即想到一定是豫鹰扬逼她喝下的那杯酒有问题。
“当然有,这种病叫害喜。”
“什么?你是说我,我……”不会吧0不,我不要给他生孩子。”
“太迟了。”老树精用参透世情的口吻道:“你那数百年的功力躲到什么地方去了?连这种事都敢有闪失。须知‘情’之一字薰神染骨,误尽苍生。”
“我知道,我只是无力自拔。”寒奴从池畔的大石上站了起来,深深吸上来一口气,沉沉吐出。“我现在该怎么办?回天庭向天帝自请处分,还是带着这未出世的孩子回永暗岭?”
老树精的眉头皱成一团。“这……小老儿我就不知道了。不论上哪都不适合你。你干脆就住下来吧,我看那豫鹰扬对你满好的。”
“他对我才不好呢。”一提起他,寒奴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不会吧,我看他喂你吃菜,哺你喝酒,挺殷勤的。”不过,也很肉麻就是了。
“他是在作戏给旁人看,让旁人误以为他真的待我好,其实他天生坏胚子一个。”
“既然如此,你干么不杀了他,还赖在这不走,甚至怀了他的孩子?”明明自相矛盾嘛。
“我是……一时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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