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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滑下,啪的一声落在了地面上。为什么她的心情会这么低落?为什么会伤心?
液体的温度慢慢被冷却,脸上的泪痕微微发凉。
黑夜中,一名飘逸的老者身形由黑幕中出现,根根的白色胡须无风自飘,老者慈祥的面容慢慢变得清晰。
在这么黑的环境中,她怎么能看到别人的样子?心中的忧伤被疑惑取代,这个老者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来?他是要跟她说哪个地方有财富还是将他全身的法术传授给她?抑或是赐她异能?千里眼还是透视眼?顺风耳还是隐身术?
“戎青,你终于回来了。”老者沧桑的声音令空灵而阴沉,一条命从出现的那年到现在不知过了多少年,经历了多少春秋,身边的人换了又换,生老病死也见了不知多少次,现在的世间的万物再也不能让她的情绪再有波动。
除了那个人。
“……”荣顷的脚下是一片虚无,但她还是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哪怕掉下去被吓醒,她也不要跟这个老头子有一点牵扯,因为这老头子说话的语气太像是见到多年没见的小情人或者是分别许久的老夫老妻了。
看到他,只会让她想起来符亦禅长的有多清秀多美好。
“你不记得我了。”老者用的是陈述句,感叹的语气夹杂着失望,胡须慢慢下垂象征着他在沮丧。
荣顷点头,这种情况如果她真记起来的话,也会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跟符亦禅吧好歹也能混点吃的,跟这个看起来很潇洒很飘逸很富态的老头……就算混到吃的她也会吃不下去的。
古代的男人爱娶很多媳妇,特别是有钱人,像这种有钱看起来又飘逸的年轻的时候兴许还是个美男子的老头,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一定妻妾成群的。
她才不要跟一帮老太太争宠!
“哎。”老者叹了一口气,长长的叹气声似有无尽的怅然,眼神空洞无光,干干的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如果当初我能把一切都拦下来该多好。”老者的身影没有一丝预兆的消失,空留一声叹息在黑暗中回响。
他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话?荣顷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前的景物换了又换,最后定格在一处阴暗潮湿的地方。
那名老者站在桥边,他身旁站着一名拿着毛笔的年轻男子,那年轻男子随意的拿着毛笔在一本很有年代感的类似于账本的东西上不停的写写画画。
“与其在这看着她,不如想办法挽回。”年轻男子手上的动作不停,他淡然的说着这些的时候眉毛微微上挑。
荣顷知道他在挑眉,她也知道那人明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表面上总是喜欢装作毫不在意,他跟这里的所有人都一样。
枯燥的日子一年一年在重复,每天都不一样也都一样,无止尽的时间消磨了他们所有的热情,所以偶尔出现一个能让他们乐一下的东西,他们便能把自己的所有热情都放到那一件事上。
就像这个拿着毛笔的男人一样。
荣顷心里毛毛的,她直觉得这些人说的话都跟她有联系,她想逃,可她却逃不了,她的身体被定住了,一步不能动,连发丝都飘不起来。
她的目光被桥上的牌子吸引,只见古老的拱桥上刻着潦草的三个大字:奈何桥。
桥下,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忘川河了。
凄厉的惨叫声从河中传来,荣顷顺着声音望去,出现在眼前的是自西向东而流的浑浊的河水,扑鼻而来的是令人作呕的臭气。河中几只干枯的手在不停的扑腾着,最终还是被洪流冲去了踪影。
奈何桥边站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她佝偻着身体不时还咳嗽着,见到幽魂便将手中的碗递过去。
奈何桥边的老妇是孟婆,那她递给别人的一定是孟婆汤了。
满脸皱纹的孟婆头上系着一根黑色的带子,黑色的衣服挡住了她的手只露出干瘪的皮包骨的手,长长的指甲明显的是长时间没有打理过,她给人的感觉跟别人的都不一样。
别人给荣顷的感觉都是看破红尘的淡然和沧桑,而孟婆身上的是淡然和麻木。
老者出现在孟婆身后,低着头跟孟婆说了几句话,孟婆猛地抬头,手中盛满汤的碗落在地上,沉寂的眸子突然散发出耀眼的光彩,只是只激动了那么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
“你不去看看她吗?”老者问。
“不去了,今生她过的好好的,我又何必把她拉下来过着这么黑暗的生活呢?”孟婆又拿了一只新碗,继续勤奋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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