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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夏日落》《毛雪》《无岸的海》《农家军歌》等一系列思想厚重,影响深远的“新写实”小说名篇。那你所说的对“后农民军人”的咏叹,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H…XH:有,当然有。“后农民军人”或者说“后农家军歌”是我跟据《裸奔》表现出“农家军歌”的思想而时序上滞后“农家军歌”的表现形式臆造出来的一个概念。它和你曾经提到的“展现了‘中国农民军人’的一个理想原始初态。”'4'都是与“乡土中国与农民军人”'5'这一主题一脉相承的。伍汉民的《狗儿山上的八路军》和渡梦河的《裸奔》,两位作者都是在有意或无意的对这一主题的探寻中完成了对前辈的继承和发展。一个向前追根溯源,一个向后深入挖掘。
htgyhan:嗯,那能具体谈谈军长在《裸奔》中是如何“向后深入挖掘”的呢?
H…XH:对,如果看过《裸奔》就会知道,作者关于军营生活的描写只有寥寥数语。那么“农民军人”又从何谈起呢?其实我们可以从周飞五个人的经历来说,他们都来自农村,又都有“逃离土地”的军营经历而最终又不无例外的都回到了那个小镇。就连最接近于干部身份的周飞在考虑是否要留部队等着提干的时候的得到的却是:“你小子还是退伍吧,你那臭脾气根本不适合在部队发展,我马上要转业了,没人罩着你,你就等着混个副连回家抱孩子吧!”(第一章 结义)这样令人沮丧的回答。(当然作者其实也是暗指军营的另外一面,我将在后边分析)。虽然周飞“因为父亲在他上中学的时候就给他买了城镇户口”(第一章 结义)有了“吃商品粮”的身份,但他仍然不能逃离土地。“三等功和党员的身份并不能马上改变周飞的命运”(第一章 结义)。作者怀着对他们的同情和理解讲述着“中国农民军人”不变的宿命:“出身土地——逃离土地——回归土地”。作者通过周飞父亲的口在向读者传达着一个朴素的“农民逻辑”:“老父亲的想法很简单:不奢望儿子上大学,当完兵回来凭着城镇户口就可以明正言顺的跳出农门。”(第一章 结义)是呀,“跳出农门”何其简单的四个字,承载了几代农人的夙愿。“老父亲没日没夜的奔波了三四个月花了几千元钱后”(第一章 结义)终于“达成所愿”。但故事并没有到此终了。周飞最终并没有吃上这份商品粮。非农身份的周飞,“逃离土地”、脱离军营却变成了没有根基的浮萍。这不能不说是对“跳出农门”最大的讽刺。他与同病相怜的另外四个兄弟在这没有羁绊的飘荡中堕入“黑社会”。然而这种松散的“黑社会”作者在其成立之初就昭示着它没落的结局。内部矛盾、外部打压,风霜刀剑严相逼的环境怎能让这样一个“武夫”组织生存?“黑社会”的解体也预示着这些“后农民军人”踏入“平凡的世界”这美好体验的失败。而这种尝试的失败与“乡土中国”不无干系。
从周飞们一方来说他们虽然走进了军营,但这军营并没有给他们开启“摆脱土地”的大门。当他们直面这个世界的时候仍然会感到促狭。他们挥不去“乡土中国”在他们身上撂下的标志。从周飞们揭竿而起的蛮干,赵卫“革命”尚未成功,就忙于“谋权夺位”以及最后“愿意跟我赵卫干的,就还是我赵卫的兄弟,不愿意干的,最好以后不要跟我过不去!”(第十八章 决裂)的背信弃义。种种这些表现都显示出他们骨子里的“农民烙印”。
从小镇(社会)一方来说,这个以挖煤为支柱的乡镇,仍然是以“小农经济”为主导。他的体制结构与“乡土中国”纠结了很深的渊源。他不允许像周飞们这样的“乡间莽夫”们撼动他的基石。所以,以单老板为代表的“黑白通吃”的“大人们”的“不得不作点动作来向中央交待”(第十六章 徘徊)下,“黑社会”折翼了。
正如评论家们所分析的像阎连科、陈怀国这些吟唱“农家军歌”的作家们“把关注的目光瞄准了农民军人与乡土中国这一主要症结,既注意到了前者对后者的反叛,更注意到了后者对前者的制约,就在这双向逆反关系所构成的张力场中,展开他们的艺术世界。他们的“农家军歌”从表层考察看,咏叹的是当今大陆中国一代农村青年走出土地的人生道路的艰难,但从深层观测就不难发现,它通过对农家子弟进入现代军营的坎坷际遇的抒写,已然昭示了他们最终进入现代文明的艰难。”'6'
同时“他们的创作中的稚嫩或缺憾也显而易见。比如他们过于倾心对生存状态的关注而放松了形而上的哲学思考;太着力于丰满与真实而忽略了对其根源与背景的挖掘;自传体角度的切入常常导致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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