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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想,当初他倒不如干脆一点,自己称帝。
如此,他想让秦冠当着全城守军的面斥责玉宝音的愿望落了空。
赫连净土没有办法,只得喊了一句“皇上受了惊吓,快些请下去。”
秦冠却大声呼喝:“赫连净土,你这个逆贼!”
虽然只喊出了一句,便有人将他打晕了带下去,可这已经引起了波澜。
谁才是逆贼?城中的还是城外的,许多人已经分不清。
当夜,玉宝音退后了十里扎营休整。
建康城内却没有因为攻击暂停而消停,骚乱的不止有普通贵族,还有平民百姓。
人人都在想,皇帝怎么了?宰相怎么了?建康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若是外敌,还能军民一心,可这分明是能够避免的内乱,人心怎么会不浮躁呢?
这个时候,便有人说“一切都怪宰相,就连先帝也是被他害死的。”
这可与秦寒霸占建康时不一样,秦寒就是再名不正言不顺,他也是个姓秦的,也是真元帝的亲生儿子。
宰相就是宰相,宰相想做皇帝那就是逼宫、是谋逆,咱们为什么要为了他的一己之私赔上自己的性命,死后还要被冠上逆贼的脏名!
——我们不要战争,我们想要安定的生活。
——我们不要乱世,我们想要真元帝那样的皇帝。
真元帝不一定是个名君,他偶尔犯错,偶尔英明,重要的是他执政的三十几年里,南朝再也没有被大规模的战火洗礼。
他的儿子虽然没有什么功绩,可却是个温柔善良的皇帝,他的孙子还那么小,也是个有胆量的。
总的来说,秦氏皇族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的子民也还不想推翻他。
一夜就是这么翻腾着过去,玉宝音没有接到赫连上让人传来的攻城口信,继续休整。
又是一日一夜过去,建康城中到处都弥漫着消极的情绪。
赫连净土终于有所觉察,探听来的消息,既让他心凉又让他叹息。
真元帝执政了三十几年里,可以说他的功过都有赫连净土的一半,但是人们记住的只有真元帝。
而赫连净土,一招不慎,就失了民心。
他还是想他应该无所顾及,应该自己称帝……可是已经来不及。
不知是谁召集了无数百姓,一齐涌向了北城门,他们的手中拿着棍棒,高呼着“放了皇帝,打开城门”。
这样的情况也就只能血腥镇压。
可是为首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普通平民,他们矫勇善战,通常一棍棒下去就能挥倒两到三个人,他们夺了士卒的兵器,一刀一个或者一枪一个,很快就斩杀了很多人。
两方对持,一方是正规军,另一方只有前头是正规军,按理说,前者不过会慌乱一时,紧接着便会压倒性的胜利。
可就是这个时候,玉宝音的人马来攻城了。带着势无可挡的杀气。
这就成了正规军和杂牌儿军夹击正规军。赫连净土的嫡系腑背受敌,不是嫡系的人马又不肯出死力。
这一场战役再没能从清晨打到傍晚,那个厚重的城门便发出了“轰隆”的打开声音。
元亨吐出了一口气,“嘿,咱们胜了。”
玉宝音的面上不带一丝喜气,“不,是他胜了。”
玉宝音打马进城的时候,执意让元亨带着人马去十里外扎营。
这一次的元亨也从善如流的紧。
可不,在情敌的地盘上撒野,他可不干这么脑残的事情。
☆、88|于
人与人的信任,真的是微妙之极。
随着年龄的长大,可以毫不犹豫全身心相信的人,好像越来越少了。
不知道是谁先改变的,起初不会觉察,等到发现之时,突然相对无话。
玉宝音打马进了建康城,漫无目的地行在大街上。上一回来,她还有游子返家的心情。这一次,她只觉心里空荡荡的。
去哪儿呢?她不知道。
打远处跑来了一匹快马,停在了她的面前。
士卒从马上跳了下来,行礼道:“宝音公主,赫连净土已经自尽,太子毫发无伤,赫连中郎说了公主可以去太子府陪伴太子。”
玉宝音没有多言,调转了马头,向太子府而去。
所过之处,大都一片狼藉。
这个烂局,凭秦冠是无法收拾的。
不是她小看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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