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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被自己的肉身所限制,开阔得接受了万物,包纳了万物。
当叶残囫囵地看完从书中脱离出来时,天暗了不少,业已近傍晚。他本想把笔和笔记本带回家,可一想,“不妥!要是外公外婆看见,会以为是他偷的东西,那就麻烦了!”
最终,他原样把东西都埋了。埋了后,扯了点干草铺在上面,看着与其它地面没有啥区别了,才离开了。
打小,看了武侠片,看到电视里受苦的百姓,他就开始以救劳苦大众于水火之中为己任。十七岁以前,他总以为四方太太平,他的己任还没做就已经达到了。自己似乎是无用的。十七岁以后,他发现四方皆不平坦,天下不太平,也太不平。自己的力量渺若尘埃,力有未逮,真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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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时,叶残高考落榜,也不觉得有啥。人之活路万千条,前路被堵,另寻它路也就得了。回顾高中三年,叶残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结识了一帮同学和练就了处事不惊的性格。
叶残向父母说了他要出去闯荡的想法。父母极其不同意。父亲开始讲述自己劳苦的一生,以期改变儿子的观念,让儿子知道,上学才是正道。
你两岁的时候,我和你妈就出去打工了。走的那天我们起来得很早,而你还没醒,我们怕的是你醒了看见我们走一哭,我们便不忍心走了。后来,听你外公外婆说,你醒了以后只问了一句,“爸爸妈妈呢?”外公外婆说:“出去了!”你“哦”了一声,便起来自顾自玩去了。外公外婆都说,你是个冷血的人,不念自己的父母。他们还说,你小时候不管穿再多的衣服,手脚都是冰凉冰凉的,盖很厚的铺盖睡一宿下来,手脚还是冰凉。那时,他们都说你是蛇变的。
我们在外打工也不容易。那时候租了一间很小的屋子,省吃俭用。那时候,我和菜市场的一些卖菜的关系处得很好,就让他们留点黄了的卖不掉的菜叶给我们。有时候还去捡菜叶回来煮了吃。穿的也是最差的,几块钱一件的衣服,还穿了十几年。那时,我们就想留点钱给你做学费,还想存点钱修一下屋子。
我还记得上小学一年纪时,他们总说你太小了,不收你。其实也就差几个月而已。我有不想让你再等一年才能上小学,被他们逼得交了高价。那时候,你一个学期的学费就是三百多。相当于现在的一两千。我们也不容易。
很多时候,老板还拖欠工资,你都不敢去找他闹。如果去闹了,他会以各种名义苛扣你的工资。你不服气,你去打官司嘛!那是更笨的做法,养肥了律师和法院。你不仅得不到你本应得的工资,还会赔上一大笔钱。人家老板经常请什么市长政委书记去喝喝茶,打打高尔夫球,关系好得不得了。你去告他,首先就会被政府以调解的名义恐喝,上访会被打,法院也不会接受你的诉讼请求。然后你去跳楼,死了也就算了,权当啥也没发生过。没死,还活得好好的,那么你就会被以扰乱社会秩序等罪名罚款或被抓。抓了进去又是恐喝。直到你认命或死了。
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一个工友经历过的事实。他最后欠了一屁股债后认命了。
我也去上访过,和十几个工友。我们一进去就看见有人被强行押着塞上车送回了老家。还有人与工作人员起了冲突,立马被值勤的武警拖走了,嘴里依然在骂:“你他娘的!我来上访,你却跟老子说啥,‘上访的人多了,你见几个成功了的。别浪费时间了,回家挣钱养老婆吧!吃点亏也没什么,多吃点就习惯了!’。你他娘的配吃国家饭吗?配为人民服务吗?我砍你一刀,你吃点小亏,没啥,是吧?我砍你十刀,你就习惯了,是吧?那好,就让我砍死你吧!你这狗娘养的。”
我们一行人走了进去,气氛立马紧张起来了。武警们都盯着我们,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工作人员也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我们说明了情况,然后把一沓资料交给他,并嘱咐他要交上去。他点头哈腰,声称一定照办。然后我们离开了。我走在最后,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向后瞟了一眼,我分明看见他把那沓资料扔进了垃圾桶。
我们中的一个工友说了一段令我难忘的话:“上访之路其实就是政府在墙上画的一条道路,目的是让老百姓觉得他们有很多的活路,当其它的道路都被堵死的时候,他们只得向上访之路走去,当他们碰壁时才幡然悟出,那是骗人的把式,是墙不是路。” 我们的国家表面欣欣向荣,底下暗流涌动。
我打扰一辈子工,经历过人情冷暖,还有很多很多。我还记得,当时我就在厂房外的一条街上,周围都是工友等熟识的人。两个流氓大摇大摆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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