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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影响,十年前他在家门口就能看得出来了。
如玉点点头,又把目光转移到电视机上,主持人正在问林如梦问题——
“过去听说有艺术家把血混在颜料里作画,那样画出来的红色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变化,你这次参赛的作品也是用自己的鲜血点缀的吗?”
对于主持人的这个问题,林如梦来H市之前已经想好了答案,所以当被问到时,她平静地回道:“关于画上的血其实只是个巧合,是我削铅笔时一不留神削到手,当时突发奇想就用血画画,所以……”
电视机前所有听众对她的话都信以为真,只有后台的姚武诚半信半疑。
如梦自以为这个答案很完美,却被主持人打断:“但是我们请专家研究你画上的血迹,却发现血液中含有口腔酶,而且从血的喷射范围和浓淡程序来看,像是一大口喷上去的,而不是划破手那种流血较少的情况。”
男主持人面带微笑,眼神里却放射出锐利的光芒,对如梦的敷衍回答毫不领情,准备刨根问底。
林如梦脸色惨白,对主持人的逼问无言以对,她不能说出真实的情况,她不希望盛永恒因为同情她吐血而重新来找她,虽然他未必会看到这个节目,虽然她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冒昧地问一句,你吐出的那一口血是因为画中的男人吗?”主持人又咄咄逼问。
林如梦下意识地摇头,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关于画中那个男人的身份……我想只要见过画的人都能叫出他的名字,一方面是你把人物的五官每个细节都画得非常真实,一方面是这个男人出现在财经版封面的次数实在太频繁了。”
主持人这些话倒是出乎林如梦的意料,她没有想到盛永恒会有那么高的知名度,她以为他只是在一家外企担任过副总经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当主持人说出他的英文名字时,她不得不再次正视他和她的差距,就像小时候盛家和林家的经济差距一样。
摄像头近距离对准林如梦的脸,将她脸上的惶恐不安毫无保留地呈现给所有电视机前的观众,当然,这些观众之中也包括盛永恒。
他注视着她的每个表情,聆听她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字,当主持人提及她获奖的那幅画时,他迅速从网络中搜索到那张素描,从上面的签名日期他联想到去年这个时候发生的事。
当时梅川赵子跟她说了一些话,她就跑了,没有等他回来,没有等他解释。
他不知道梅川赵子跟她说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善意的话,从此她对他似乎多了一层谁也融不了的隔阂。
“他是一个五年没有见面却不能忘记的人,我也曾怀疑过那些残忍的诽谤和骇人的故事,可是讲故事的人描述得那么真实,几乎让我找不出破绽,我信了,我也错了……”如梦如实说出心里话,眼泪强忍着没有流出来,在眼眶里打转。
看到这里,盛永恒顾不得关掉电视机,直接就跑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节目现场。
后台的姚武诚长长地呼了口气,这一年来,她的心里明明还是装着盛永恒的,她终于说出来了,即使盛永恒没有看到或听到,她也不那么压抑了,至少微笑的时候不会那么勉强。
他知道,他一开始就输在是亲戚这个重要因素上。
主持人见林如梦眼眶湿润,才放弃追问,转移话题,请她给现场的几个观众画相。
节目结束后,林如梦回到后台跟姚武城一起离开,走出会场时,她终于维持不住表面的坚强,扑进他怀里无声地流泪。
“你们就打算这样悄悄地到来,悄悄地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是吗?”法兰克突然窜到他们中间,强行把他们抱在一起的身体分开。
姚武城恨恨地瞪他,没有说话,林如梦则迅速擦干眼泪,难为情地别过脸。
“如梦姐姐!姐姐……”一声声尖锐的孩童声从一辆出租车上传来,法兰克抓狂地按住额头嗷叫。
林如梦破涕为笑,张开双臂迎接伯纳德家四个小鬼的拥抱,她弯下腰的瞬间,看到前方一辆出租车上的人时,笑容顿时僵住了——车上的人分明是她一直藏在心底的那个人。
一年不见,原来她还能邂逅他;一年不见,他看她的眼神似乎比以前更复杂,他还把目光移到姚武城和法兰克那边。
林如梦弯腰的动作僵在那里,担心一眨眼就看不到他似的,一瞬也不眨地看着盛永恒,她多想走近他,靠近他,多想告诉他她没有跟武城结婚,她多想把林家的事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