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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慈祥的夫妇曾对她亲如一家人,为了保存他们仅剩的骨灰,她费了多少努力,而他们的儿子——眼前这个男人,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是否在脑中闪过哪怕一丝对他们的怀念?
“你有想过盛叔叔和陈阿姨吗?”
盛永恒轻轻一振,眼眶里瞬间盈满泪水,他何曾不想过?父母之于他的回忆是那么短暂,却是那么重要,养育他19年的父母岂是一个“想”字能形容?听到双亲死讯最初那艰难的两年,他已经熬过来了。
“谢谢你把他们的骨灰埋在X镇的山上。”他轻声说。
林如梦一怔,他都知道了?
“其实你没必要为了感激我而爱我,盛叔叔和陈阿姨对我的恩情远远大过我做的。”她在他怀里低声说道。
“感激你?”盛永恒将她拉离自己一段距离,想从她眼睛里看出她的真实情绪,“如果感谢可以当成爱的条件,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小时候对你的照顾而跟我结婚?”
“结婚?”林如梦猛得推开他,震憾地重复那两个字。
他是那么随意地说出来了!那么随意地伤害另一个女人之后,再随意地跟她提出结婚!
盛永恒吃惊地端祥她的反常举动,却又听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宁可嫁给法兰克!即使他看起来像个花花公子,至少他不像你这么随便!”
她是存心激怒他的,本想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见他,他却又出现在她面前。她的伤口还未愈合,他又来刺激她!
盛永恒果然被激怒了,一手抓着她的左手,一手从外套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锦盒,他粗鲁地揭开锦盒,捏着里面的钻戒,手臂一挥将锦盒甩出去,强扭出林如梦的无名指,硬是将戒指套上去才放开她。
林如梦惊吓地退后好几步,轻揉被弄疼的手腕。
戒指戴在无名指的意义,她知道,那颗钻石又那么刺眼,她原以为结婚只是他随意的说辞,没想到他连戒指都已准备好了。
可一想到那个为他堕胎的女人,她又条件反射地想拒绝,右手刚碰到左手的无名指,就被盛永恒扯开,他吼道:“你敢摘下来,我就让人把戒指穿到你骨子里去,让你一辈子都拿不下来!”
她又退后一步,惊慌地抓起画架要逃。
“你敢逃!你知道我能够抓到你的!”盛永恒气急败坏地威胁道,他站在原地不动,心里下了赌注,希望她不会转身离去。
林如梦站在他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解读他的威胁:“抓到我之后呢?像上次一样扯开我的衣服对我做那种事,然后让我怀孕,看着我流产,深感欣慰是吗?”
她残忍地说出这些话,眼泪强忍在眼眶里不愿流出来。
“林!如!梦!”盛永恒吼停她的话,逼红了脸,泪水在眼里打转,他用愚蠢至极的方式表达他的爱,她却理解成是他存心的略夺和伤害。
林如梦惊骇地盯着他的眼泪从他眼里溢出来,心里充满疑惑,他的泪令她动摇了。
两个人在公园的一角沉默对峙,直到盛永恒的手机响起来。
从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女人声:“我那么迷恋你,从美国追到G市,又从G市追到H市,现在又跟到S市,她就那么好吗?为什么你一定要跟她在一起?”
女人尖锐的指责像泄漏的油管不断往外喷射汽油,就差点一把火燃爆,最后她又发出威胁:“我现在就在你对面的咖啡厅二楼,如果你不马上过来,我就跑下去撕烂那个女人的脸!”
梅川赵子的恐吓令盛永恒脸色大变,不知情的林如梦反倒担忧他从H市冒然跑来,是不是耽误了工作,所以当他告诉她他要离开一小会儿时,她同意了。
看着盛永恒进入一家咖啡厅,林如梦在公园的座椅上坐下来。
漫长的等待像在等待一辆中途改道的列车——永远也等不回来。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又迎来一单生意。
这次来找她画画的是一个年轻时尚的女人,她娇小的个子更显出她的妩媚,眼睛由于画了夸张的眼影,又贴了超长的假睫毛,显得异常巨大,再加上两颗黑溜溜的眼珠,仿佛在脸上挖了两个黑色的窟窿,她的鼻子过分高挺反而有些突兀,近距离看她的嘴还能看出纹过的唇线,她的低胸超短连身裙显然揪住了男人们的眼光,却令如梦看得脸红心跳。
同样是女人,她从来没这么打扮过,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像眼前这个女人一样打扮得如此“出类拔萃”!
“你就靠画人头为生吗?”女人盯着如梦那张秀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