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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离海边不远的很偏僻的小村庄。她也是读书人家的女儿,父亲鲁希曾(号晴轩),中过举人,做过户部主事。鲁迅三岁那年,他就去世了。鲁迅在自叙传略里说,他的“母亲姓鲁,乡下人。她以自修得到能够看书的学力”。
鲁迅出生,家里写信向祖父报喜,请他给长孙取名。据周作人在《鲁迅的青年时代》里说:
母亲鲁瑞
那时介孚公在北京当“京官”,在接到家信的那一日,适值有什么客人来访,便拿那人的姓来做名字,大概取个吉利的兆头,因为那些来客反正是什么官员,即使是穷翰林也罢,总是有功名的。不知那天的客人是“张”什么,总之鲁迅的小名定为阿张,随后再找同音异义的字取作“书名”,乃是樟寿二字,号曰“豫山”,取义于豫章。后来鲁迅上书房去,同学们取笑他,叫他作“雨伞”,他听了不喜欢,请祖父改定,介孚公乃将山字去掉,改为“豫才”,有人加上木旁写作“豫材”,其实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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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时代和他的童年(3)
在鲁迅之后,母亲又生了三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四弟椿寿(1893—1898),六岁就夭折了。妹妹端姑(1888),还不满周岁就染上天花夭亡。和鲁迅一同成长起来的是二弟櫆寿(即作人,1885—1967)和三弟松寿(即建人,1888—1984)。他们三兄弟,在父母的照管之下,在这个安静的小康人家里,度过快乐的童年。
鲁迅童年时代的事情,在他自己的文章里说到过这样一些:
在《我的第一个师父》一文里,他说到,他还不满周岁,家里人就抱他到东昌坊口塔子桥头的长庆寺去,拜和尚阿龙师父为师,算是舍在寺里了。据说这样就可以避邪消灾,易长成人。因此他得到了一个法名,叫“长庚”,还得了两件法宝,一件是用各色橄榄形的小绸片缝就的百衲衣,另一件是串着一些镜子、银筛之类零星小件的一根叫做“牛绳”的东西。几十年之后,他在上海的银楼买到了这样的银筛,还送了一只给日本友人增田涉,给他的儿子做玩具。他在致增田涉的信中说:“五十四年前我出世后,每逢出门时,就要挂那个玩意儿。照日本的说法是‘避恶魔’,但在中国没有‘恶魔’之说,故称‘避邪’好些。”这信中还绘制了一幅银筛的示意图,并对所绘各种物件编号解说,如太极,算盘,砚,笔与笔架,可能是书,画卷,历书,剪子,尺,似乎是棋盘,那像蝎子的东西其实是天平。这信总括说:“总之,这些东西,都是为了弄清事物的。可见中国的邪鬼,非常害怕明确,喜欢含混。”
在《我的种痘》一文中,他说,他两三岁的时候,种过一次牛痘。这事一直到后来,他还留有印象:“这一天,就举行了种痘的仪式,堂屋中央摆了一张方桌子,系上红桌帷,还点了香和蜡烛,我的父亲抱了我,坐在桌旁边。”
在《狗·猫·鼠》一文中,他讲他小时候,常常听祖母讲故事,讲“猫是老虎的先生”这一类的故事。在《论雷峰塔的倒掉》一文中,又记下了他听祖母讲白蛇传故事的情形,他的同情完全在白蛇这一面,怪法海和尚多事。
在《阿长与〈山海经〉》一文中,他说他很小的时候,家里就雇了一个叫“长妈妈”的保姆带领他。文章里写下的多是她使他反感的事情,比如,“又不许我走动,拔一株草,翻一块石头,就说我顽皮,要告诉我的母亲去了。”她还有许多小孩子所不耐烦的规矩,文章将这些都细细写出。读者却从这些细节中感觉到:她是真诚地关爱着她管领的孩子的。多年之后,鲁迅在这篇怀念她的文章里深情地说:
我的保姆,长妈妈即阿长,辞了这人世,大概也有了三十年了罢。我终于不知道她的姓名,她的经历;仅知道有一个过继的儿子,她大约是青年守寡的孤孀。
仁厚黑暗的地母呵,愿在你怀里永安她的魂灵!
七岁那年,鲁迅要上学了。给他开蒙的是远房的叔祖父周兆蓝(号玉田)。他是个秀才,家里书多,鲁迅从他那里产生了对书籍的爱好。在《随便翻翻》一文中,鲁迅说了那时的情形:
我最初去读书的地方是私塾,第一本读的是《鉴略》,桌上除了这一本书和习字的描红格,对字(这是做诗的准备)的课本之外,不许有别的书。但后来竟也慢慢的认识字了,一认识字,对于书就发生了兴趣,家里原有两三箱破烂书,于是翻来翻去,大目的是找图画看,后来也看看文字。这样就成了习惯。
从《五猖会》一文中可以知道:鲁迅是七岁(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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