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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瓶子里装新酒(4)
由于《天涯》所受到的市场压力,我不得不经常警告编辑们不要把刊物办成一般的学报,不要搞成“概念空转”和“逻辑气功”。那些事情也不错,但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天涯》应该让思想尽量实践化和感性化,《特别报道》栏目就是根据这一要求进入设计。它应该是每期一盘的专题性信息大餐,雅事俗说,俗事雅说,较能接近一般读者的兴趣和理解力,相当于思想理论中的大众版本。严格地说,它与常见的所谓报告文学没有什么关系,它的作者不仅应就某一重大主题有思想理论上的全景观察,而且还应有翔实的事实例证和尽可能生动的表达。作为1997年这个栏目开办时抛砖引玉式的引导,第一篇特别报道以亚洲金融风暴为题,只好由我来试着偷偷炮制。整整一个星期,书房里满地剪报,我从几大堆搜寻来的境内外报刊当中提取了近两万字的精粹,力图给读者提供一个现代经济学的惊险故事和旅游地图。笔名“雷斯”就是“累死”的意思,“范闻彰”则是“(示)范文章”的意思,是一句办公室里的自夸戏言。有趣的是,这篇文章发表后竟被好几家报纸连载,国家财政部的官员还打来电话要找“范闻彰同志”切磋和探讨,吓得我让编辑赶紧回话称范同志已经“出国访学”以作遮掩。我原来以为,有了这一口大大的砖,一块块宝玉跟上来大概不成问题,因为刊物发什么作者就跟着写什么,这是编辑工作中的常见现象。但这一次我们估计错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做信息大餐的。学者不热心叙事的絮叨,作家不习惯理论的艰深,而有些记者写来的稿件不是有质无文的“干”,就是有事无理的“浅”,这个栏目的理想作者队伍始终没有真正形成。好几次无米下锅之际,我们只好让后来调入的编辑张浩文、李少君也冲上前台直接出手,还拖出王雁翎的丈夫单正平来紧急“救球”,逼着他又写又译,充当这个栏目的主打。好在他是一位模范家属,受点委屈也忍着。
至于其他一些栏目如《文学》、《艺术》、《研究与批评》,等等,虽然都是大板块,却没有什么特别了,连栏目的名称也直白无奇。也许,一个刊物需要创意,需要变化,但其实并不需要处处特别,相反在很多方面倒更需要一些沉稳、笨重、木讷甚至保守,正像每个餐桌上都需要一些并不特别的面包或者米饭来充当主食。我曾经毫无道理地说过,中年人办刊物尤其应该这样。处处特别的要求只合适奇装异服,只合适挤眉弄眼,不是中年人心目中的文学。正是基于这一考虑,我们选定牛皮纸做封面,选定汉简隶书做刊名用字,选定五号正宋作为刊物的当家字体,是一副不合潮流的姿态,决不使用消闲杂志或者青年杂志常用的那些花哨字体。1999年,蒋子丹兴高采烈地从自来稿中发现了新疆作家刘亮程的散文,这些散文中的沉静、忍耐、同情、奇思妙想、质朴大方,就体现了《天涯》的文学理想,就是不适合用花哨字体印刷的。以致后来刘亮程的散文在另一张畅销大报中出现,被各种时文和一些花哨字体包围,我的第一感觉是:刘亮程这回算是“误入不正当场所”。
《天涯》的产品改型就这样渐渐有了一个轮廓,并且在大家努力之下日臻完善。这样的刊物有什么新鲜吗?细想一下,其实也没有什么新鲜。严格地说,在这个设计过程中,我们谈不上得到了什么,只不过是大体上知道了我们应该去掉一些什么,比如要去掉一些势利、浮躁、俗艳、张狂、偏执、封闭,等等,而这是一本期刊应有之义,不是什么超常的奉献。因此,我们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连短短的改刊词也不要,就把新的一期稿件送进了印刷厂。
主编蒋子丹放下了自己醉心的写作,按照韩少功的说法,她把团体赛当做个人赛来打,成了一个跑全场的足球运动员。组稿原来是她的强项,现在,排版设计也成了她的强项,还有发行,也成了她的强项。晚上9点以后是长途电话半费优惠时间,她的电话总是从北向南次第拨打,在人们熄灯前完成有关约稿、改稿或者退稿的商讨。为了增加杂志的发行数量,她一个人面对全国数十家零售书店的老板,用她的机敏和凌厉与他们讨价还价,催款结算。有时要追回一笔小小的货款,得打上几十个电话。这个时期中国商业领域的信用,实在让人没有一个好心情。 txt小说上传分享
旧瓶子里装新酒(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