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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闭了,因为文森特不愿意把矿工家眷的垃圾拿过来。此外,矿工及其家属怕在泥泞中行走而弄湿了脚。文森特轮流在每一所草屋中举行小型礼拜。随着时日的消逝,他发觉应该献身于实际的职责——治疗,洗净,擦净,准备热饮料和药物。最后,他把《圣经》留在家里,因为他没有时间打开它。《圣经》已成了一种矿工们无法享受的奢侈品了。
三月来临,寒冷的压力减轻了一点,可是热病插入进来。文森特化去了他二月份薪水中的四十法郎,为病患者购买食物和药品,给自己留下了忍饥挨饿的份儿。他由于缺少食物而益发消瘦了。他的神经质的、易冲动的雌性更厉害了。寒冷削弱了他的活力,他开始带着热病东奔西走,他的双眼变成了眼窝中两个冒火的大窟窿,他的结实的几·高头颅好象缩小了,他的双颊和眼睛下面出现凹陷,但他的下巴仍象往常一样坚实地突出来。
最大的德克拉克孩子害了伤寒症,床铺因此发生了困难。屋内只有两张床,父母占了一张,三个孩子占了另一张,如果两个婴孩与大男孩继续睡在一起,她们亦会传染上伤寒病,如果让她们睡在地上,那末就会得肺炎,如果父母睡在地上,次日就没法干活了,文森特立即明白应该怎么办。
“德克拉克,”这矿工下班到家时,文森特说,“在你坐下吃晚饭前,能否帮我一个忙?”
德克拉克因伤疤疼痛而疲惫不适,但他问也不问他就拖拉着破腿,跟文森特走了。他们走进文森特的棚屋,文森特把床上的两条毯子掀去一条,说道:“扶住床头,我们把床搬到你家去,给大孩子睡。”
德克拉克的牙齿咬得格格地响。“我们有三个孩子,”他说,“如果上帝愿意那样的话,我们可以失掉一个。护理全村的文森特先生却只有一个,我决不能让他杀害自己!”
他有气无力地一瘸一拐地走出小屋。文森特把床一拖,抬上肩,吃力地走进德克拉克的家,把床放好。德克拉克和他的妻子正在吃干面包和咖啡的晚餐,抬眼望着他。文森特把大男孩放上床,看护着他。
那天深夜,他到德尼家去问问有否柴草可给他带回小屋去铺睡。德尼太太听说他做了这件事,大吃一惊。
“文森特先生,”她嚷道,“你原来的房间还空着。你一定要回到这儿来住。”
“你真好,德尼太太,但我不能够。”
“我知道,你在担心钱。没有关系的。我和让一巴普蒂斯特生活过得去。你可以免费和我们一起住,就象我们的兄弟一样。你不是常对我们说,上帝的孩子,都是兄弟吗?”
文森特感到冷,冷得发抖。他饿着肚子,生了几个星期的热病使他有点神志昏乱。由于营养不良,缺少睡眠,他很衰弱。他被全村的层出不穷的灾难和痛苦弄得烦躁不安,简直快发狂了。楼上的床暖和,柔软,干净。德尼太太会给他食物填充施德的饥肠;她会护理他的热病,给他热的去寒饮料,把寒冷从骨髓中驱走。地颤抖,乏力,几乎快倒在烤房的红砖地上了。他及时地控制了自己。
这是上帝的最后考验。如果他现在失败了,那他以前所做的全部工作就白费了。既然全村正处在痛苦和灭亡的最可怕的境况中,难道他能怯退,成为一个经不住风浪的、不足挂齿的胆小鬼,一看见来到鼻子底下的安适和享乐,就抓住不放吗?
“上帝看到你的好心肠,德尼太太,”他说,产主会酬答你的。不过,你无法使我忘记自己的职责。如果你找不到柴草,看来我只能睡在泥地上了。请别给我旁的东西,我不能接受。“
他把柴草扔在棚屋一个角落的湿地上,盖上一条薄毯子。他~夜没有入睡;天亮时,他感冒了,双眼似乎格外凹陷在头颅中。他的热度升高得使他有点不省人事。屋内没有垃圾生炉子,他认为决不能从矿工手里取定即使是一小把从黑山上抬来的垃圾。他勉强吞咽了几口又干又硬的面包,便动身出去做他一天的工作。
三月拖沓地转入四月,情况有所好转。风不刮了,斜射的阳光变得直射一点了,最后,解冻的时刻终于来临。随着冰雪的消融,黑色的田野重新露面,云雀鸣瞅,林中的幼树开始爆芽。热病渐渐消失,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村里的妇女们能够拥上马卡斯金字塔去指垃圾了。茅屋里的椭圆形炉子中很快又燃起暖和的火;孩子们在白天里能够下床来;文森特再度开放沙龙。全村蜂拥而来参加第~次的礼拜。一丝微笑回到了矿工们的忧郁的眼睛里,人们敢于把头颈稍许伸直一点了。自己任命为沙龙正式司炉和管理员的德克拉克,在炉进大讲笑话,一面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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