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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楊曉北明知故問,把臉湊近,「不會是這樣就有反應了吧?」
宋思衡再看他的表情,一下明白過來,這人擺明了就是在捉弄自己。
沒等宋思衡反駁,楊曉北就撩起了袖子,嘆了口氣。
「我肌肉掉了很多。」楊曉北露出了自己整個上臂。
宋思衡一看,這胳膊確實比初見面時要細了一圈。
「不知道是不是也是神經的問題,總覺得胳膊這裡也很麻。睡覺的時候也不太舒服。」
一個人會在同一個坑裡栽兩次嗎?事實證明,會的。
宋思衡心底又有些不忍,抬手給他捏了捏胳膊:「側過去,我看看。」
楊曉北忙轉過身子,將一側手臂遞到了宋思衡面前:「你幫我按摩按摩。」
楊曉北現在下起指令來也是理直氣壯了。
原先在北市出差時,是楊曉北給宋思衡按摩。現在兩人的身份來了個顛倒。
宋思衡架起一條腿,抬起了兩隻手,替他仔細地按摩每一塊肌肉。楊曉北的肩膀很寬,雖然手臂瘦了一些,但肩胛骨兩側的肌肉依舊隆起。
宋思衡哪裡幹過這種活,手下也沒個輕重,一不小心就給人捏疼了。
「哎,哎——」楊曉北又鬼叫起來,「按一下這裡,你輕一點啊,你這手勁怎麼比筋膜槍還厲害?」
宋思衡自認理虧,只得收了收力氣,然後說:「我給你找個理療師吧,我也不專業,再給你捏壞了。」
楊曉北卻直搖頭:「不用不用,花那個冤枉錢幹什麼?」
宋思衡心想,你這比讓我花錢更難受好嗎?
兩人拉拉扯扯,外面太陽都出來了。客廳的窗簾大開著,刺目的陽光鑽進室內,大喇喇地撒在地板上。
宋思衡看了一眼旁邊的病秧子,想起他這一大早只吃了一顆蘋果。
「要吃點什麼?」宋思衡問。
「你訂餐嗎?」
「我去做。外面的東西還是重油重鹽,你也不能吃。」今天是周末,家政不用上門,宋思衡琢磨了一下,給他點外賣也有點奇怪。
「你?能行嗎?」楊曉北瞥他。
楊曉北這不質疑還好,一質疑宋思衡倒來了勁:「我怎麼不行?誰說我不行?」
話是這麼說,但心裡還是虛的,宋思衡從小就沒做過什麼家務,留學的時候要麼是外食,要麼就蹭當時室友的飯吃。對他來說,別說做飯了,能把燃氣灶順利點著就已經是撞大運了。
宋思衡行雲流水地起了身,然後砰地把廚房的玻璃門關上,背對著門站在灶台前。
冰箱裡的食材,挑挑揀揀也只有兩顆雞蛋能用。米罐里還剩一些大米。
宋思衡在心底盤算了下,做個煎雞蛋,再加個白米粥應該問題不大。
但半個小時後,宋思衡發現做飯這件事,什麼公式和方法論好像都不奏效。明明他是看著時間,量好了水量,為什麼還能把米粥煮成了鍋巴?!
楊曉北見他許久沒有動靜,走到廚房門口,拉開了玻璃門:「怎麼了你?把灶台點了?」
宋思衡後腦勺掛著三根黑線,沒有回頭。
等楊曉北走到他身後,看著鍋里硬邦邦的白米飯,很不客氣地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扯著傷口了又開始哎喲。
宋思衡一記眼刀飛了過去:「很好笑嗎?」
楊曉北硬把笑憋住,捂著胸口朝他搖頭:「不好笑不好笑。」
宋思衡不知該如何再接話,只能甩下那口鍋,悶不吭聲地走回了餐廳。
楊曉北卻不在意,拿起一旁的鍋鏟,給自己盛了一碗厚厚的鍋巴,端到了餐桌上,大喇喇地坐下了。
「你怎麼知道醫生讓我多吃粗糧啊?這個好,還能鍛鍊我的咬肌。」
宋思衡自然聽得出來他的陰陽怪氣,轉過臉去再不搭話。
楊曉北咬了一口硬邦邦的米飯,硬是嚼了七八下才勉強咽下一口。結果吞咽得太急,一下嗆到了氣管,楊曉北又開始止不住地咳嗽。
宋思衡看不下去了,伸手幫他拍了拍背:「算了,要不還是別吃了。」
楊曉北的臉憋得通紅,過了半天才緩過來,他搖了搖頭:「不是。不光是吃的問題。」
「什麼意思?」
「我現在呼吸還是有些不順,偶爾還會心率加快。有時候睡著覺會感覺有點悶。」
宋思衡思忖片刻,想起了什麼:「術後還需要做一些心臟康復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