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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上来讲,他们纯粹是在活出音乐。“我被浪费,”他们唱道,“我希望自己未老先死……”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五月下午,我和凯伦默默地驱车赶到尼克的学校,在校园入口处的旗杆旁闲荡的学生指引我们来到科学楼底层那间教师办公室。新生年级主任接待了我们,他穿一件T恤衫、卡其布短裤和旅行鞋。他请我们坐下,指着一对塑料椅,椅子面对着一张摆满科学杂志的书桌。另一个男人加入了我们,他一头黑发,显得有点儿孩子气,穿一件敞领衬衫。经介绍,他是学校的顾问。
窗外,男孩子们,包括尼克的一些朋友,正在绿色的运动场奔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道。
“午饭后在食堂外面,一位老师发现尼克在买大麻,学校的政策是任何人只要出售毒品就要被踢出去。卖大麻叶给尼克的那个男孩已经被开除了。”
那位顾问,两只手叠放在膝上,“依我们所见,尼克作出了一个不好的选择,我们想帮助他在将来作出更好的选择,我们把这事看作是一个错误和机会。”
这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又充满希望。我和凯伦感激万分,不仅因为尼克还有一次机会,而且因为不光只有我们在想办法解决和理清这件事情,主任、顾问,还有其他老师一直在对付这类事情。
在长达一小时的谈话过程中,我提到了自己的担忧: 尼克爱冲浪,在海滩上可能会接触到毒品。对于很多孩子来说,驾御可怕的太平洋的波涛所获取的麻醉还不够,这是一个奇怪的悖论啊。我见过冲浪者们在岸上,穿着冲浪服,轮流吸食大麻叶烟卷,然后才走进水里。
他们对视了一眼,“我们正好有适合尼克的顾问。”主任说。
他告诉我们,学校里的一个科学老师也是一个冲浪爱好者。
“我们叫他唐。”
“他很棒,也许他可以成为尼克的顾问。”
接着,他们给我们讲了一个提供毒品和酒精咨询的中心的详细情况。
回到家里,我们立即打电话预约第二天见面,这之后,我们三个人一起见了一个顾问,然后我和凯伦留下尼克与顾问单独进行了两小时的课程,包括面谈和毒品咨询。接尼克的时候,他说:“这是浪费时间。”
尼克十五岁了,一个高中二年级新生,他应诺出现在游泳队的首次训练中,接着又出现在下一次训练中,然后出现在再下一次训练之中。因为有着健美、瘦削的身材以及在冲浪板上划开厚重的波浪而练就的肌肉发达的臂膀,尼克已经是一个强壮的游泳好手,并且在唐的训练下进步神速。他喜欢游泳队里队友之间的友爱关系。最主要的是他受到了唐的激励。“我只是想使他高兴。”有一天,尼克告诉凯伦。
第一部 深夜无眠(15)
尼克经常打电话回家汇报。“我想成为一名海洋生物学家。”他有一天这样说道。他给我们讲项目里的孩子们,讲他和其他冲浪手如何上课前早早起床,走下陡峭的小路到黑海滩上,说他已经决定通过营地的水肺潜水证书项目。在卡特琳娜岛附近的一次夜间潜水中,他还和一小群海豚共泳。
项目结束后,维基去接尼克,剩下的夏天他将在洛杉矶度过。与往常相比,这次过得快多了,不久他就又回到家中,为三年级作准备。
这是尼克在学校里最强的一年,有一帮关系密切的朋友,好像与他们捆绑在一起一样,而且共同享有对政治、环境和社会问题的充满热情的关注。尼克热爱他的课程,写作仍然是他最强的科目之一。有一位英语老师激励他写短篇小说和诗歌,在为这位老师进行的创造性写作的同时,他还加入了校报编辑部,担任编辑和专栏作家。他撰写发自肺腑的个人和政治栏目,评论防止种族与性别歧视的积极行动、枪击事件以及科索沃战争。他参加编辑会议,熬夜校对报纸,他的专栏越来越大胆。有一个专栏写到了我们最亲近的一些朋友,比如成了尼克非正式教父母的那对夫妻。他们中有一个是艾滋病感染者,他给了尼克一条艾滋病手链。“戴着所有那些白痴名人都戴着的那种丝带,跨进奥斯卡大门时发放的那种。”尼克这样写道,“对于那些人中的很多人,那条丝带可能只是时尚,但是在我朋友的那根手链上,它却象征着希望。我听说,买下它的钱投入了对这种疾病的治愈方法的探寻中。”
尼克对书籍和音乐的品位在继续演变,他某个时期最喜欢的作者,塞林格、约翰·斯坦贝克、马克·吐温等被形形色色的厌世者、瘾君子、酒鬼、抑郁者、自杀者所取代——卡夫卡、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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