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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店的?”
“整个灵州城里以鱼为菜肴的还有几家店?你做的鱼……是我平生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那次,在洛阳郊外的山上,下山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你做的鱼……”
“噗嗤!”
我笑了起来,很轻。
“两年多了,我以为今生再难见到你了……”
我的笑,融化了秦武脸上的坚冰,他吐出的字越来越柔软。
“我以为我今生再难见到你了,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能看到你。”
……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他褐色的眸深如潭水,瞳仁的光亮犹如黑夜里最闪亮的星。
“飘飘,你还是那样美,甚至……比原来还要美!”
……
两年多不见的人,有多少话要说?可是谁都说不出来。我受不了空气的沉闷,便要他说说是怎样当上这个节度使的,以及他自己满不满意这个位子等等。
“是去年底任命的,来此还不到一年……”
他这个节度使来得真不容易。经过朝堂上的大辩论、经过几位宰臣的廷争、经过皇帝的一番痛苦决定……直折腾了一个多月,这个帝国最年轻的节度使才于去年底走马上任,来的时候他几乎是孤身一人,除了一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仆外再无一人跟随。
“他很信任你。”我说。
“是,朝廷里都这么说。临行前,父亲抚着我的肩说莫要辜负了圣恩。”
“你父亲对你期望很高。”
“那又怎样?”
他轻描淡写。但我知道,他父亲其实更为关注他的婚姻吧。反正不出什么差错的话也就是承袭爵位,最高做到“三公”之一的太尉,这个朝代还没有封异姓王的先例。
……
话完了,又是沉默。末了,是他先开口了。
“你不想知道宫里的情况?”
“以前想知道,现在已经不是很想了。”
他一提到“宫”字,元重俊的脸立刻浮现在眼前!两年半了,我最想忘记的就是他的脸、以及所有与之有关的记忆!可是现在……秦武提起了,由不得所谓“记忆的闸门”又打开了。
“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我一直都在努力地忘,两年半过去,我想我已经忘了很多了。”
“‘女子重前夫’,第一个男人是说忘就忘的么?”
他的语调看似平和,可我却从他的眸中看到了一丝无奈。我无言,他总是这么了解我。
……
“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他其实……是真的!”
“真的假的我不管,我不适合在那里……过去的事不应该再缠绕着我了。”
“是的,你不适合在那里,你需要疼爱,像孩子一样的疼爱,像孩子一样的娇宠。”
“可是这世上有这样的人么?我任性、冲动……”
“你是真性情!”
……
我无语,他说中了,我其实一直渴望这样一种爱,像个孩子一样的被疼爱。可这世界上有谁能够这样?皇帝不行,就算他心里有我,就算他是真心,可是他的后宫、他的朝廷会容许他这样娇宠一个任性的女子么?
一盏茶喝完了,秦武起身要走。
“有事就去找我!这把匕首你拿着,赎金的事……回头见了师弟叫他去找我。”
说完这句话,他推门出去。
匕首上镶嵌的宝石璀璨耀眼,可触手处却冰凉,不知道摩挲了多久,直到端木云进来。
“你知道了吧?”
看他的神情我就知道他一定是知道秦武来过了。
“你打算怎么办?”他的口气有些冷漠。
“我能怎么办?就这么办呗。”
“你就这样永远地当你的酒店老板娘么?你就这样一个人么?你对……人就这么无动于衷么?……哼,‘就这么办’?人老起来是快的!”
“你师兄让你去他那里拿钱。”
不理会他,我晃了晃手中的匕首。
端木云出去了,狠狠地带上门。
两天后,秦武再来店里,还是那个光线黯淡的角落,还是在客人们都走后,要的还是河鱼贴饼,还是一个人。
“公子又来啦!”
掀开厨房的帘子,顺娘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
“嗯,没别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