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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怎料睡过了头……”
她原还想将昨日绣图遭毁之事也一并说来,怎料苏月对她的解释一点儿也没兴趣,只火急火燎的催促道:“快进屋去服侍,殿下正发火呢?”
“啊?”宋娴露出不安的表情,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说实在的,那些丫头的排挤和欺负她倒是不怕,可唯独就怕李容褀,特别是他那一双眼眸。
本来挺好看的眼眸,偏生满含怨毒的瞪着,叫她心肝儿都跟着一颤一颤儿的,更不要提他那些整治人的手段,匕首还算轻的,偶尔突发奇想,弄些毒蛇蜘蛛来让你捧着都是有的。
纵使极不情愿,可该来的还是要来。
宋娴只得将绣图塞给苏月,转身往屋里去。
虽说傍晚还未至,那屋里已经起了灯,炭火也早暖着。
原本是十分舒适的环境,却因为李容褀身上散发的寒意而令人阵阵发栗。
他从外面回来,竟到现在还不曾更衣,也不知是才回不久,还是丫头们都不敢靠近。
于是这便成了摆在宋娴面前的第一道难题。
少不得眼下这活是轮到她来做的。
事实上,这几日给李容褀更衣侍药的事务不知怎么的都转到了她身上来,倒把她这么个外人当成了屋里的丫头使唤。
刚进屋里她已经觉到压抑的氛围,于是只得硬着头皮朝李容褀欠了欠身,而后端着步子小心翼翼的往他跟前去。
方才苏月只惊慌的说李容褀发火了,却也没说个明白,也不知他是因为在外面遇上了什么事,还是单与她误了时辰相干。
照例说他这么个主子与她这样的丫头置气,是十分犯不着的,可李容褀心细,为人又挑剔,为这些细小之事发火却又十分可能。
忐忑揣测之际,幸而李容褀一直默然不语,宋娴胆子就大了些,便上前去替李容褀更衣。
她才解了他头上的簪子,令那一头泼墨似的乌丝垂落下来,正要去脱他的外袍,怎知腕子上忽然一紧,却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宋娴丝毫没有防备,整个人被带着倾至他身前。
“这几日不曾要你值夜,反而愈发懒怠了。”他的声音满载怨毒贴着她的耳际传来。
淡淡药香携着他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不知是因为压迫感还是畏惧,她的心忽然急跳如鼓。
下意识的抬起头,正触上他幽怨的眼眸,宋娴知道此时解释无用,便索性认错:“是奴婢懒怠了,误了时辰,请殿下责罚。”
握在她腕子上的那只手又紧了紧,捏得她生疼。
李容褀的语调却转为讽刺:“怎么,连解释都懒得解释,还是不好解释?”
他说着,眸子里的怨气又加重了几分。
大概是在外面遇上了什么事,故而心情本来就不好吧。
宋娴这样想着,只是垂下眼帘,由他怎样说都好,累了一天一夜,早没有力气还嘴。
对于她这反应,李容褀当她是故意避开他的目光,在她未看见时,眉宇已然深蹙如隆川。
“我瞧你并不是懒怠,只怕是去会你那园子外头的相好了吧?”他的声音忽然阴沉下来,幽幽的说着。
这话是怎么说的?
宋娴不由的一愣,忽然明白过来,难道昨日和阿清、青玄说话被他瞧见了不成?
李容褀见她只是微怔,仍旧未曾辩驳,似乎气得不轻,胸口的起伏都剧烈起来,却终于松开她的手腕,状若嫌弃的将她推开,说话的语调里似添了几分落寞:“你要与谁好,是你的事,可若是因此坏了规矩,自有你的苦头吃。”
别的也都能忍,可这名节上的事情却不是小事。
宋娴终于不再闪躲,看向李容褀道:“殿下说什么呢?就算是奴婢,可也有自己的人格尊严,即便服侍了你,也不是因为这样就能随你侮辱践踏,你身为主子才更应该谨言慎行,这般莫须有的罪名安在别人身上,你当真负得起这个责?”
好,很好。
她自己犯了错竟然还敢教训他!还敢反过来叫他负责!他该负什么责,又不是他同她相好了!
李容褀竟一时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袖摆下的手攥紧了滚着锦边的料子而后握成拳,可迎着他看来的那双眸子却不知何时盈满了晶莹,倒真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两人便这般对峙了许久。
宋娴说了方才那一番话,心里渐渐平缓下来,忖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只得自觉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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