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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淹没了的模样,故而宋娴也无甚印象,方才也没认出来。
不过一说起襄儿是在李容褀屋里服侍的,宋娴对于她这副委屈模样的来历便已有几分了然了。
她于是携着愤愤不平道:“可是那二殿下故意刁难人,叫你受了委屈?”
不想竟被她一语中的,襄儿立刻瘪嘴,点头之际又落下泪来。
一提到李容褀,宋娴心里就窝火,又见多好一姑娘家被她欺负成这样,一时打抱不平的心就出来了,于是抡起袖子道:“为他那样的人,你若伤心才真是傻子,他既是个恶主,你便做个恶仆来对付他,比如说他不肯吃药,你只管不给他吃便罢了,叫他误了病情自己受罪,再比如说他百般刁难,对你做的万事都不满意,你就事事都去问他,看他烦是不烦,还比如说……”
宋娴正说得滔滔不绝,还想再举几个对付李容褀的例子出来,却见方才还一直认真听着的襄儿,眸子里忽然现出惊恐的神色。
阿清也一脸呆滞,似乎十分怯然的扯了扯她的袖子。
宋娴却正说到兴头上,见她们二人走神便问道:“你们俩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已觉到身后一股压迫之气逐渐接近。
即便如此,宋娴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准备回头看看。
然而未等她行动之际,一个极端悦耳而又阴沉的声音却自身后传来:“你既如此有见地,做个粗使丫头倒是屈才了。”
此时宋娴的感觉像是心里某根弦忽然间就崩断了,接着的天崩地裂、山摇地动却也不敢想了。
确认了事实之后,她反而怔在那里不敢动,直到看见襄儿和阿清同时跪倒在地。
襄儿又哭了起来,却不是像方才同她们诉苦一般。
她浑身哆嗦的朝李容褀磕头,几乎是泣不成声道:“这些话都是她说的,奴婢什么都没说,殿下饶命啊!”
“你……”宋娴惊诧转过身来,看向跪在地上的襄儿,气得半天说不话出来,就连阿清也不可置信的跌坐到一旁。
宋娴愤然的别过头去,却又触上李容褀满是嘲讽的目光。
这下满身是嘴也说不清的,宋娴索性破罐子破摔,等着与李容褀斗法,却见他只是闲庭信步的往她们跟前踱了两步,他的身影便随即闯入她的眼帘。
今日的李容褀着了一身绛紫的大氅,其上大片绚烂的芙蓉暗纹,虽然隐藏在同色的锦缎上,却透着股掩藏不住的妖冶之气。
衣领处皆镶以雪色狐裘,包裹着他苍白的肌肤和漂亮的眉目。
那乌发未束,自身后倾泻下来,直垂至腰际,如同飞瀑一般在微阳下泛着粼粼波光。
他就那样立在廊下,将午后灿烂的阳光也衬托得充满了迷幻的色彩。
他根本就不是人,分明是个狡猾而又危险的公狐狸精!
宋娴默默在心里想到这个描述,觉得对眼前这人十分贴切。
那公狐狸精似乎要印证她的想法,微眯起细长的双眼,深邃的瞳眸在她身上注视了许久,却转而垂下眼帘,似看向仍跪在地上的丫头。
他闲闲的低喃:“看来是沁竹园里太过清闲了。”
听闻他这样说,名唤襄儿的丫头已吓得不住颤抖,似乎已认命的等待发落。
李容褀则悠然的继续说道:“这几日不曾落雨,就连园子里的竹叶都蒙了尘。”
他似在伤冬悲秋,眸子里透着怨毒,仿佛当真对那些竹叶有怜惜之意。
襄儿却连连叩首,求道:“奴婢知错,求殿下饶命,奴婢这就回去,把庭院里所有的竹叶都擦洗一遍。”
李容褀却只是漠然看着她,许久都不置可否,直到襄儿惊慌失措,都快急哭了,他才轻声道:“去吧。”
居然要人去擦洗满院的竹叶,简直就是变态!
然而襄儿得了李容褀的令简直如临大赦,立刻告退起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远处的园子里。
走廊里便只剩下李容褀并宋娴及阿清三人。
阿清偷偷抬眸,见宋娴还立在那里不动,便急忙伸手去拉扯。
宋娴此时看着李容褀,心里只想着“不是冤家不聚头”,毫无防备之际竟被阿清拉扯着下去。
她原本是不肯跪他的,如今却在他面前先失了气势,于是有些怨怼的看向阿清。
阿清此刻则急得憋红了脸,挤眉弄眼的提醒宋娴赶紧道歉。
又见宋娴始终愣愣的并无道歉的意思,她便只得自己朝李容褀拜了拜,求道:“二殿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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