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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贤妃的声音有几分急切,“皇上正接见朝臣,恐是不能见娘娘。”见燕脂回身看她,面上红了一红,低声说道:“臣妾想着皇上这些天忙着西疆战事,熬了参汤,是福公公接的。”
燕脂黑黝黝的眸子在她脸上停了停,静了半晌,忽的抿唇一笑,悠悠开口,“‘贤妃’不愧‘贤’字,果真淑德。”
她居高临下,笑语晏晏,却有睥睨世人的风华与骄傲。贤妃心中一凉,竟觉自己在这冰雪一般的目光中无所遁形,不由自主自主后退半步。她已转过身去,玉色折枝堆花襦裙逶迤而过。刹那间,玉阶之上,开遍鲜花。
贤妃呆立原地,看着她一步一步行至顶端,看着福全毕恭毕敬迎出来,看着那一抹月华消失在殿门里,目光一寸寸冷下来,银牙咯咯轻响。
为什么,有些人可以这般轻易站在门内,而她谋划一生,始终有这一槛之遥?
福全一直把燕脂领到九州清晏殿的东偏殿,皇甫觉果然在商议朝事,赭紫丹红,团鹤麒麟鱼贯而出。为首一位,便是延安侯燕晏紫。见到燕脂,他明显一怔,声音中有一丝轻颤,“臣请皇后娘娘安。”
燕脂静静看着他,身形依旧挺拔,紫金冠下却已见花白,凝望她的眼眸之中有隐忍的疼痛。
燕晏紫,一代军神,天朝的擎天碧玉柱,大名一出,可止边境小儿夜啼。可此刻,也不过是个柔软的父亲。
眼里已有湿润的刺痛,她匆匆避过脸,“父亲。。。。。。”声音低的像在哽咽,“你老了好多,好丑。。。。。。”
一干重臣竟愕然,纵使刀山火海爬出,此刻也忍不住嘴角抽搐。燕晏紫老脸一红,强板着脸,还未开口,燕脂已轻轻掠过。
汗颜、风化、憋笑憋到内伤。。。。。。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追文的亲。有事荒废了几天,接下来步入正常。
17选美
皇甫觉手持古卷,斜倚在床头。脸色略微苍白,更显得发如鸦,眸如玉,褪了几分冷厉,添了几分清贵。
看见燕脂进来,他将书搁过一旁,四肢慵懒伸展,缓缓一笑,“今儿可是稀客!难不成朕的上苑太大,让皇后迷了路?”
燕脂眉目不动。床头跪着捧着药汤的垂髻宫女,眼望着她露出期盼之色。她随手接过药汤,摆摆手。
宫人如获大赦,行礼之后悄然退下。
燕脂很自然的坐在了床边,皇甫觉一怔,随即眼波微微流转,含了笑意,半张了红唇。
千明子,党参,白芷,红芍。。。。。。燕脂慢慢搅合着药碗,苦涩的药香冲的她意识混乱,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涩,一时高兴,一时迷惘。皇甫觉脸色虽然苍白却有莹润之态,太阳经受阻,寒气袭肺,确是雪域一脉周天诸法相所伤。师父。。。。。。你终是为了燕脂出手破了戒。
等她恍恍惚惚崴了一勺药送至皇甫觉嘴里,银勺却被他咬在嘴里,舌尖慢慢的扫过残余的药汁,媚眼如丝。她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太过亲密。当下脸色便一沉,看着含情脉脉的皇甫觉,一脸嫌弃,“放开。”
皇甫觉噗嗤一声笑出来,懒洋洋支起下颔,“我本以为你是听了消息,来探望我。可是看了你的眼睛,我便知道我开心的还是太早了些。燕脂,我受伤了,你很开心吗?”话语越来越低,说到最后,竟带了几分委屈失落。
那是当然,师父这一剑,大大出了徒弟心头一口恶气。燕脂面不改色,长柄银勺又送至他的嘴边,“皇上多心了。”
“那么,燕脂的心里果然是有我的。”华丽丽的音色,刻意的低沉,轻柔的好像枝头悄悄绽放的第一个花瓣。
燕脂心头一阵恶寒,看他心满意足的吞下这一口药,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大叹无耻无下限。
一碗药很快就喂完了,得到了自己想要验证的事,燕脂站起身,便要行礼告退。
玉色的裙摆却被他压在身下,“皇上,”燕脂微怒。
皇甫觉微微笑着,眉眼出奇的柔和,“你那一本游记我看完了,让福全随你去换几本旁的吧。”
燕脂气结,他上次顺走的那本书,是前朝孤本,可算是她的嫁妆里最得她心的一份儿。若不是对他避之唯恐不及,早就抢了回去。
皇甫觉对她怒目相向视而不见,径自指着山水纹紫檀方柜上的书,“愣着干嘛?拿走吧。”
燕脂冷着脸把书拿到手,皇甫觉又开口,“旁边的卷轴你也一并带走。京城里有点意思的闺秀都在里面了,看看有没有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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