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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玲嘻笑着道:“看把你气得这个样子,嘴噘得能拴住驴啦!”
玉珊噗哧一声笑了,央求道:“好姐姐,你想不要我生气,就答应让我去吧!人家的心你还不知道,真急得冒烟啦!”“起火也不行!”青妇队长严肃起来,“道理讲了多少遍,都出去了,村里的工作怎么办?革命可由不得自己的性儿,想怎么的,就怎么的,有时就得制着自己,服从整个的需要。”玉珊想了一会,承认自己错了,说:“都怪我落后,春玲姐!下次再不啦!你说,为这我还能入上党不?”“只要一心为革命,处处听毛主席的话,改正缺点,党会要你做闺女的。”
玉珊又高兴了,说:“好青妇队长,以后你品着我吧,一准样样做模范!”说着,她用手帕给春玲揩汗。
春玲挡开她的手,把手帕扯到自己手里,拭着汗津津的脸。
玉珊一旁看着,情不自禁地说:“春玲姐,我真喜欢你!你现时这个装扮和神气,真象个又俊又强的青年。玲姐,你要是个男的多好,我一准做你的媳妇……”
“傻妮子,胡说些什么呀!走,找我大爷借条扁担……”
两个姑娘在街道上边走边小声说着话儿。春玲要玉珊在村里好好工作,学得老练一些,记住指导员的话,把后方当做前方,一点也不要松劲。她们又扯到淑娴,说自她和孙若西订了婚,情绪消沉,没有以前那样起劲了。这次出民工,也没叫她去,为的是老东山得了病,让她在家帮忙照顾。春玲和玉珊都说要多帮助淑娴,使她不要老沉溺在个人生活的小圈子里。事实是,一个有出息的人,离开革命的潮流,离开集体和斗争,也得不到个人生活的幸福。从淑娴,又联系到老东山。她们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有些分歧。春玲说:“这一阵子,他有些转变,也算得是进步。分给他家的支前工作比过去干得痛快些,讲价钱少了。有时他还主动去读报组,关心时事,听到胜利消息,满高兴的。”
“我看他不是出于真心。”玉珊道,“他对工作比以前好了些,是因为希望咱们得胜利,不然他是军属,反动派来了要杀他的头。关心时事他是害怕,怕敌人来。这算什么进步?”“你说的有些在理,他的心情兴许是这样的。不过就是这样,也是进步,是和咱们站在一条线上。俺爹说过,全国都向共产主义的方向走,东山大爷那样的人扭不过大势,早晚也要跟上来。玉珊,人的思想转变不能急。”
“我就是生气,他还把冯寡妇当神仙供。”
“象他那种人,哪能一下全变好了?我嘱咐过淑娴,不要让他听巫婆胡摆布。唉,别人的话他很难往耳朵里装。”两位女友说着说着,来到曹冷元的家门口。桂花招呼道:“进来坐会吧,两位妹子。”
玉珊先跨进门,抢过桂花怀里的孩子,笑道:“嫂子,吉禄哥的信上说什么?”
“丫头,你怎么知道他来信了?”桂花羞怯地笑着说。春玲接上道:“玉珊不光嘴尖,耳朵、眼睛也够灵的,谁家的事也瞒不了她。”
“嫂子,信上究竟说的什么呀?”玉珊不饶人。“没写多少话,要我努力进步,参加生产。”桂花挺认真地答道。
玉珊的玩笑又来了:“一准还有体己话,上面写着‘亲’一类的字儿没有……”
“玉珊子!”春玲叫着瞪了玉珊一眼,因她见桂花的脸很不好意思了。
玉珊做了个鬼脸,说:“没关系,嫂子生气了,我赔礼。”“你再嘴尖,赔礼不行啦,等我炼得有劲啦,就要教训你……”桂花带着笑用手拍了一下玉珊的背。
“我敢担保,嫂子能坚持劳动到秋后,我和玉珊都是你手下败将了。”春玲说着,三个人咯咯地笑了一阵。“俺大爷呢?”春玲问。
“又上公粮站去啦!”桂花说,“俺爹抽空就往那里跑,白天跑,黑夜跑,连晌也不歇!刚吃完饭,他说粮库墙上有了几条小裂缝,就修理去啦。唉,这末下去,他身子怎么受得了!”
“大爷真是个呱呱叫的粮秣员!模范烈军属!”玉珊赞叹道。
“有这样的好老人守粮库,解放大军的口粮真保险啦!”
春玲感动地说,“大爷他是咱解放区的好管家人!”“玲妹,你们找他有事?”桂花问。
“没有什么事,俺们要去支前,我来拿扁担用用。”春玲说着与玉珊走出屋门,来到院子。
桂花跟出来,把那条旧桑木扁担从草棚里找出来,交给春玲说:“出远门,不找条好扁担,想用这个旧的……”“用着这条扁担,我这肩膀上才有使不完的力气哪!”春玲接过扁担,爱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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