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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西凉殿,但父皇初即位时曾在殿中久住,实是一座御殿。芮贵太妃宫中的一名老女曾在怀思殿当差,据她所言,怀思殿在父皇继位的第三年,即统和三年居住过一位“大人物”。这位大人物说的是地道梁夏国都雅言,与晴上府京畿雅言殊不相似,老女因母亲一族来自梁夏,所以认得。大人物住了不到一年便走了,父皇严令任何人不得讲怀思殿情形,老女一直纳闷是何人如此随意,当我问及怀思殿时便说了出来。
统和三年,距今已二十四年。父皇既然有意封口,如今我恐怕也找不到什么线索。师父一定是知道些的,可我又见不着。朝中对臣子居然住在永安宫内廷已经议论漫天,据芮侍中言甚有谏官不惧父皇雷霆之威上疏规劝的,父皇一概不予批复;朝会时倒是无人敢提此事。
我正分不清始末时,一日寒凉夏夜,融光将我叫出,在甘露宫一处偏殿外墙会面。
“此殿名为摇光,是我所设计,”融光抚着墙角青砖,向我道,“所以我敢保证,这里没有人会看到。”
“你还好吧?”我到底关心。“当然好,在怀思殿骗吃骗喝的。”融光浑不在意地挥手。
“怀思殿?”我震惊到无可形容,永安宫怀思殿?
“把嘴合上,快当太子的人,这点事大惊小怪,”凉凉手捏着我的两边嘴角,一捏,唇上划过的是刺骨寒的指,“我父亲被整得起不来床,我只好将就着吃他那份御膳了。”
“怎么回事?”我扶着他双肩急道。
“你父皇受我刺激了,对我父亲下了狠手,就这样,还能怎么着,”融光凑近我,猫眼的圆瞳亮璨如星,“我藏在永安宫里,替父亲看看伤。按你父皇那整法又不叫太医,十个人也被他玩死了。”
“你……说了什么?”我不想好奇,但是不问不行。师父的情况,我着急不过。
“我告诉他,我母亲的名字是——白玉梅枝。然后他就变得人前正常人后疯了,”融光摇摇头,“没想到定朝皇帝也不过如此,没个担待。”
“居中,有什么?”
“我母亲在永安宫怀思殿住了一年,是白住的么。不过你父皇不肯相信而已。我只好找个方法,让他相信。”融光伸出舌,舔了舔嘴角。
“你……”唇印上唇,舌触舌,一样冰凉。
七重·泰松·薛询诺
我对我的养子明越流一向是满意的。我无法给他更多帮助,他攀上芮氏、松氏和凌氏,靠得是运作的头脑和幼时养成的谦恭秉性。自他成年娶妃,便在宫外另择宅基兴建府第,待得王府建成,他也该封王出宫了。
在六皇子之前,已有二、三、四、五、九、十一六位年长皇子封王另开府第。我虽然着急,皇帝倒是不慌不忙,挨到甘露四年三月初一、六皇子成婚十个月之后,才册明越流为资王,芮栖夷为资王妃,赐住北和坊资王府,与九皇子馥王府仅一街之隔。
有了亲王封号,明越流在御史台也更有底气。虽然年轻而占据侍御史之位,比较于刑部当差的九皇子毕竟好些。明越流在成均成绩便是一流,进御史台磨练近一年也小有所成,御史台上下交口称赞。得封号更有一个好处,就是可日日上朝,听人转述是一回事,身临又是另一回事。
开府后明越流来我宫中时间日少,有事是应该的。我所抚养的皇女已降二人,夭一人,仅剩一个十四皇女与我相伴;我也无处可去走动,唯有窝在皇后寝宫而已。我与后宫诸妃皆不熟稔,盖因我出于梁夏,与北地根深贵族相去甚远,我族又无芮氏的本事;竟沦落到靠我资助勉强度日,实在令我难堪。皇帝所册嫔位以上的十二名女子,无一人是纯梁夏出身,要她们向我行觐见礼,肯定没一人服气,连我都不服自己。
所以当松贵妃在除晨间请安和大典晋见外的时段来访,我是很吃了一惊的。越流同我讲过,松贵妃有意扶植他,我因想哪来的好事,并不在意。我这新殿昭暻殿从入住始就冷清难过,匆忙间想收拾一下,根本人手不够,只得将就了。
“松绿见过皇后殿下。”松绿是松贵妃的真名,更像偶得之作。
“妹妹不必多礼。”我眼见宠妃从年纪长于我变换到比我小十余岁,“妹妹”一词却是永用不变的,“妹妹辛苦了。请坐。”
“今次来,妹妹是想请姐姐得知一件事。”松贵妃与我,其实是两宫皇后的关系。定朝向奉贵妃为第二皇后,松贵妃除大典座次逊于我、衣饰纹样也与我不同,其余仪制跟我几乎一致,我也不敢怠慢。“你们都下去吧。妹妹请说。”
“我已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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