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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丫鬟,二十七八年纪,生得身材高大,丰壮异常,面如满月犹圆,腰似水桶还宽,笑嘻嘻地道:“公子爷,我来扶你起身,喝上两碗细米熬的粥,包管你便有力气。”说着伸手到他腋下,如同老鹰揪小鸡一般,一把便将他提了起来,搀着走了两步,到桌边坐下。
非业道:“陆公子病中无力,你伺候他吃罢。”那丫鬟闻言取过一把大匙,在粥碗中当当搅了两下,汁水四溅,笑道:“陆公子,来,张嘴。”舀了一匙,热腾腾的总有四五两光景,便向陆通口中送来。陆通只叫:“别!别!你这一匙下来,肚肠也给你烫了有七成熟了。”伸手接过她手中粥碗,道:“我自己来罢。”喝了两口,便偷眼打量非业,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喝粥,神情甚是关切。
一时饭毕,非业道:“你要不要再躺一会儿?叫|春娘扶你上床去。”陆通连连摇头道:“不必不必,我还是坐一会儿精爽。”心道:“要这胖小娘扶我,你做什么不亲身上场?你几时也这般排场起来,居然用个丫头伺候;用也罢了,还是这么一位。”
那丫鬟春娘收拾了碗箸下去,陆通笑道:“小非儿,咱们这是在哪里了?不会便是在鬼教的老巢里罢?”非业道:“这是官道上的客店,离京城还有二十里路。”陆通道:“教主大人呢?那些糟老头、俏小娘们呢?”
非业道:“他们昨天一早便回去了。”陆通一惊,道:“怎地我睡了这么久?”非业道:“你身上附骨丹毒性初去,再加上先前受了‘千缠功’的伤,无想说还须静养一日一夜才得痊愈,我便点了你昏睡穴。”
陆通吸了口气,果然觉得胸口轻快,那一股牵肝扯肺的剧痛已然不知去向。忽地想到一事,登时紧张起来,道:“小非儿,你没入他那个鬼教罢?”非业道:“没有。”陆通道:“你也没吃他教里的红丸子、白丸子罢?”非业道:“没有。”陆通这才放心,道:“那他怎肯给我解了附骨丹的毒?”
非业道:“我是他师兄,他自然要卖我个面子。”
陆通张口结舌,道:“他明明一直便跟咱们作对,怎地突然转性了?”非业道:“无想从前并不知我身份,直到不久前梅娘入了他教里,跟他说了我从前的一些事,才确知我是师父的弟子。” 陆通道:“岂有此理!明明他前一晚还埋了药要炸死咱们来着。”
非业道:“埋药的是宁王手下。宁王赵晗奉了皇帝的密旨,要拿咱们上京。他自魏国公府探来了消息,知道我在找玄石令,才设下了花会那个陷阱。”陆通摇了摇头,直觉这中间有甚么大大地不对,然而醒来未久,脑中兀自糊里糊涂,又说不上来,想了一想,道:“他当真是你师弟,不会有错么?”
非业道:“不会有错。无想身上武功都是我门里传的,他又和我说了关于师父的许多事,决计不能是假的。”顿了一顿,又道:“而且……他的相貌,也是师父喜欢的那一种。”
陆通眼前蓦地浮起了白纱车帷上那个精致的剪影,张了张口,却甚么也没说出来。
非业道:“我从前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咱们出了落霞谷闲游,碰见有个少年在山坡上放羊。我看师父凝望了他许久,问他为甚么,他说那少年骨相清奇,正是学我派武功的好苗子。前夜里,我见到无想,虽然他年纪大了,可眉目间便同那少年十足酷肖。师父会得收了他作弟子,那也不奇。”说到这里,不禁怔怔出神。原来当年他师父说了那一句话后,又道:“可惜他年纪太大,便是练成了冥灵春秋,也要到中年以后。——好在我已经有了你,也用不着他了。”
他跟随那人之时,对他每一句言语,每一个举动都不假思索地接受,仿佛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一般,这时候回想,却觉处处都透着难以索解,心底更有些隐隐的害怕之意,亟不愿再深想一层。见陆通望着自己,便道:“无想在你酒中下药,也是看出你并非我收的弟子。他要同我商议玄石令的事,不欲令派外之人得知。”
陆通道:“他收集玄石令,也是为了师父么?”非业略一犹豫,便道:“这件事,其实我跟你说了也不打紧。如今世上流传的八枚玄石令,原本是我门里的圣物,由世尊彭祖采西方玄天石掺合金刚砂与精磁所铸,烈火不熔,历久不损。同时铸就尚有玄石指环一枚,为掌门印信。汉末大乱之时,我门里弟子多有殉难,八枚玄石令自此流落江湖,辗转易主,玄石环却是代代相传。我师父虽收了……收了几个弟子,却并没立得掌门传人。无想见到他时,那枚玄石环仍是在他手上。”
陆通有些明白,又有些不解,道:“所以你两个收集玄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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