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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哲的头压得更低,“我的良心过不去,所以我必须得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许若星的父母面色惊恐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情绪失控的年轻人,心里有猜想,但又不太确定。
“你是……若星大学时候交的男朋友?”
虽然许若星母亲的表述含糊,但夏晨创还是能够听懂她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对不起伯母,我让您失望了。”
许若星母亲忽然扑上去就开始捶打夏晨创,一边哭喊着,“原来就是你!就是你害得我们若星那么惨!她为你怀了孩子!又为你流了产差点连命都丢了!你现在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习哲和莫尘急忙拦在了两人中间,习哲劝导着许若星的母亲,“妈,您冷静冷静,若星她现在需要安静需要休息。”
许若星的母亲捂住嘴痛哭着跑出了病房,留下了不知所措的许若星的父亲,他盯着夏晨创悲伤地摇着头,“冤孽啊!真是冤孽啊!”
夏晨创终于坐在了许若星身旁,握住了她冰冷的手,他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能够听到他说话,他潸然泪下,虽然声音嘶哑,他还是尝试着喊了一声,“若星……”
面对着这一幕,习哲不忍再看下去,他转身离开了房间,莫尘也跟着他一起走到了安全通道的楼梯口。
莫尘递给习哲一根烟,自己又抽出一支叼在嘴里, “也就是说,你早知道她有病,还娶了她?”
习哲双眼通红地倒吸一口气,“唉——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当初,我们都是各取所长,我需要她来逃避婚姻,她也需要我,替她隐瞒真相,陪她走完人生最后的路程。“
莫尘替他点燃烟,自己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圈,“我还真没想到,你也能当好人。”
习哲摇头,“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毕竟,她人生最后的那一段美好时光,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本应该是他。”
莫尘拍了拍习哲的肩,“生离死别我见得太多了,有些人注定要走,有些人注定要留,我们,是熬不过时间的。”
当习哲再次回到病房,许若星的父亲正站在病床旁,看着他面前的年轻人,紧握着女儿的手,趴在她身边痛哭流涕,他的表情,也变得悲怆。
习哲走到夏晨创身边,安慰他,“若星她的时间不多了,你就好好陪她走完最后的这一段路吧,她若感觉得到,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保守秘密
夏悠悠不愿见到的那一幕还是见到了,她看着在病房里昼夜不分照顾着许若星开始日渐憔悴的夏晨创,心情是复杂的。
那天,她到医院来等宋日朗下班,无意间听日朗说自己手里有个得渐冻症的病人,她好奇地往病房里看了看,就这么一看,她傻了眼,那个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面目苍白的人,有些像许若星。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她走进了病房,站在病床边,翻看着病人床尾挂着的资料,她呆住了,她的内心在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许若星她……为什么会得这种病?
她恍恍惚惚地坐在了病床边,盯着一动不动仿佛连气息都没有了的许若星,她……有太多的话想听她讲。
“我听日朗说,你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得了这种病?为什么不早一些告诉我哥呢?你真傻……你以为他会因为这样就不要你了吗?还是……你原本就不想让他知道……你不想让他受到连累?”
许若星缓缓睁开眼看着她,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夏悠悠的泪水,难以抑制地崩溃决堤。
“若星姐……你真傻……你真的……”
夏悠悠恸哭着用手指擦去许若星眼角的泪,“我就知道你不会就这么抛弃我哥……你们……真得爱得太辛苦……”
“小姐,你没事吧?”
习哲的到来惊扰到了夏悠悠,她快速地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没事!……我是若星姐的朋友。”
病房外,习哲和夏悠悠并排坐在椅子上。
“你能,为她保守这个秘密吗?”
夏悠悠扭头看着习哲,没有说话。
习哲低着头,声音压得很低,“原本,她想就这么安安静静独自一个人走,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可是……”
夏悠悠点了点头,“我明白,我能够体会,她不想给别人带去伤痛。”
习哲抬头注视着她,“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她的,但是我希望,你能替她保守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