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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平,问题只是在一时而已。皇上,妇人之言,也有可取吗?”虢国夫人平静而娓娓地谈天下大事。她入宫,本是有所为的,如今,借蝉鸣着意,显得很自然。
皇帝看着她而苦笑,再缓缓说:“你讲得不错,只是,此一时很难度过——唉!往巴蜀实在是唯一的出路了,不过,反对者又很多,人们不了解情势,空口言战,这时候,若在处理上一有舛错,便容易发生内变。”
李隆基隐隐泄出一些心事,接着轻笑:“阿怡,当你作女侠客状时,俊而秀,使人欢喜!”
她微微噘嘴,欲言又止,因为,近时的皇帝,对她已少失了那股似馋的热情,而在此时,私情又无从谈了。何况,她本身对皇帝又是无热情的,不过,她私心希望每一个人都对自己有热情和眷恋。
皇帝听着一阵又一阵的蝉鸣,看着天宇而道出:“阿怡,无论如何,好日子总是已过完了——”他稍顿,接下去道:“我们在长安,不知还能再住几许时,这样曼妙的乐奏,也不知道能听几回?一旦长安陷贼,又不知会有多少人遭殃!”
“所以,我以为早一步走,可以少一些损失,也不致使人太狼狈!”
“就是早一步走不容易啊,宰相建议立刻走,我拒绝——阿怡,太平皇帝容易做,一到乱世,做皇帝就不容易了,我又何尝不想乘贼众尚休兵潼关时走呢?只是,不容易啊!我也知道,到仓皇出奔的时候,会有许多人走不及——”
“可能连我也会走不及,是吗?”
“你,唔——那就搬入宫中居住吧!”他稍有一些飘然的神色,“胡乱地入了宫也好——倘若你不及走,一旦被俘,安禄山也会大喜过望!”
“皇上,这是你应该说的吗?”她脸色稍沉。
“阿怡,偶然说笑,何必生气呢?“皇帝笑起来。
她睨了他一眼,风华依然,但是,她的笑意一掠而过,转而庄重地说:“倘若这样拖下去,我被俘也不是奇事,不过,我的皇帝陛下,如果我被俘,决不会受辱的,我总会了结自己!”她的双眉向上扬:“我受大唐国夫人的供奉,不会辱没这衔头,到时,我一死以殉!”
“噢,阿怡,不要讲这些了,局面虽然不好,想来也不会到如此狼狈的地步!”她没有接口,倚栏杆,转而望苑中路,此时,苑路上,有两名男子,缓缓地行来。
皇帝在稍后也看到了,但看不清,他问:“是谁?”
“好象是颖王和恒王两位殿下——”
她其实已看清,技巧地用了好象一词。
颖王和恒王两位皇子,行近了一些,也已看到了皇帝,于是,他们在楼下苑路遥拜。
“上来吧!”皇帝以轻扬的声音说。
李璬和李瑱相偕入宫请见皇帝,目的为探听父皇对时局的决策以及自处之道。但是,他们上了勤政楼,被扬动式的乐声所包围了,一时错愕,环境也使他们不能发言。
乐声,对两位心事重重的皇子有搅乱的作用,他们不了解父皇在这样的时候还有听乐的心情。
皇帝自然地让两个儿子参加,恒王李瑱和谢阿蛮的目光相遇时,表现了惆怅。
不久,午餐了——皇帝又让两名儿子留着。同时,在午餐时,再有梨园的男乐工四人和女乐工六人加入演奏,由张野狐领班,马仙期为副,组成了正式的室宴乐奏。
午宴的中途,高力士来了,皇帝命他入席,但高力士以已吃过饭而辞,他留在外间。
饭后,皇帝转到起居间,召入高力士询问。
“宰相来过,对我说,渭南的一支兵逃走了,宰相派去的一员郎将,还有两员参军事,今日上午仍在那边,但请求退入李福德军中。”
“哦,那是很急了——”皇帝的神色凝重,“消息相通如何?”
“到今午,依然每一个时辰有一次,但是,我派去的人来密告,李福德那一群人慌得很,随时有可能一哄而散!”高力士忧郁地接下去说:“陛下,华州,上洛,同州,河东等地防御使和州官、吏兵都已逃散,皇上似宜早为之计……”
“可恨!河东,上洛,相距潼关尚远,他们就逃——唉,力士,你召颖王来!”皇帝说。
当高力士去时,李隆基命侍从取笔纸写下:“以颖王为剑南节度大使。赴镇,令本道设储待。”
李璬快地进入了,皇帝将手诏交予,命他立刻往见宰相,储今日下午准备好,来得及便赶在下午出城,不然,明日一早出城。皇帝又说:“你不可和人提及,悄悄离此,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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