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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蕙微一怔愣,良久才道:“是么,他真这样说……这倒的确是像他会说出来的话。”看向周怀素问道:“不知相爷要我做什么?”
周怀素笑道:“姑娘果真是个聪明人。那我便直说了,我想请姑娘去宫里劝劝段太傅,教他绝了那等异想天开的念头,乖乖交出兵权,届时圣上自然不会与他为难。”
“那我又如何相信王爷交出兵权之后,你们一定会放了他呢?”
“诶,姑娘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圣上么?所谓君无戏言,更何况圣上对段太傅用情之深,那是即便杀尽天下人也不会动他一根手指的,难道姑娘还要怀疑么?”
摇蕙闻言默然不语,许久才道:“即便真是如此……我怕也劝不动他,王爷对圣上执念之深,怕是已深入骨髓,要他离开圣上,无异于要他性命,又岂是我三言两语能够劝说得了的?”
周怀素道:“话虽如此,可此事也并非全无转圜的余地,更何况……难道姑娘就不想同你家王爷从此长相厮守么?只要姑娘按我说的去做,我必能教你如愿。”
摇蕙被说中心事,一时脸色微红,又听他说了后半句,心中竟隐隐生出期待:“什么?”
“姑娘见了王爷之后,不必提离京之事,只说圣上对其并非全无情意,如今关押之举,实为受小皇子之死刺激,疑虑难消,只消王爷此时交出兵权,圣上必然打消顾虑,与他冰释前嫌。反之,则再无转旋余地了。你这样说,他必会乖乖交出兵权。”从袖中掏出一只白色瓷瓶,交与她道:“你将此药兑入酒水中,等他交出兵符,写好示意部下过渡兵权的书信后,再想办法教他喝下,此药能令他昏睡足足一日,且无法诊出异样,便是太医来了,也只当寻常昏睡,等到他醒来后,你们早已在离京的路上,到时他就是想反悔也来不及,这岂不是正好成全了你?”又道:“未免以后多生事端,姑娘最好趁他昏睡之际废他武功,如此便可一劳永逸,教他永远离你不得。”
摇蕙伸手将瓷瓶接过了,慢慢地道:“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抬头看向他:“可我与相爷并无交情,相爷为何这般助我?”
周怀素笑道:“不过是顺便成全你而已。正所谓求而不得,求不得苦,求不得最苦,这样的苦楚,想必摇蕙姑娘应该与我感同身受罢?既如此,难道姑娘还不明白我这么做的用意么?”叹了口气道:“其实最好呢,是让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不过一来,圣上到了这个地步还是舍不得杀他,我也实在没有办法;二来么,我与他并无深仇大恨,所谓的‘恨之入骨’不过是因妒生恨而已,可如今,却是没这个必要了,既是如此,我便放他一条生路,除非万不得已,不然谁想徒添杀孽呢?”见摇蕙狐疑地盯着手中的瓶子,好笑道:“放心,我既与你这样说了,难道还会给你毒/药不成?”
摇蕙闻言不免有些尴尬,讪讪收了瓶子,见他转身正要离去,忙从背后叫住了他,却并不续话,良久才苦笑问道:“她究竟有什么好?”
周怀素闻言身子一顿,而后才反应过来摇蕙话里的意思,淡淡笑道:“好处自然是有的,然而似乎坏处更多,不过无妨,终归我只喜欢她一个。”抬步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65章 今生缘尽
当天下午; 宋卿鸾便得到消息,说是段尧欢已交出兵符,但过渡兵权的书信却是迟迟未写。尽管如此; 宋卿鸾已是十分诧异了,问及周怀素; 他只淡笑道:“却不是我的功劳; 我只不过带摇蕙去宫里见了他一面; 又威胁他若不肯交出兵权,就把摇蕙杀了——这招果然奏效的很; 他立刻乖乖交出了兵符,只不过为防我们违背承诺,到时不肯放他二人自由离去,便执意不肯书写书信——不过这也无妨; 左右调兵遣将段尧欢本人与兵符缺一不可; 他既交了兵符; 便再无力谋反了,至于圣上不得兵权过渡书信; 顶多暂时不能将他手下兵力收为己用而已,时间一长,他们迟迟不见段尧欢; 焉有不归顺圣上之理?圣上不必过分忧心,当务之急,是快快送段尧欢离京才是,免得落人口舌; 说我们言而无信。”
宋卿鸾浑浑噩噩听了,只觉心腑抽搐般地疼,渐渐地却又麻木了:“哦,是么?早知这样简单,当初朕就应该立刻叫了摇蕙过来……朕知道了,明早,明早朕就放他离京,他总不会心急到连一夜也等不了了罢?”
周怀素笑道:“好,都依圣上,明早就明早。”
当晚宋卿鸾便起了高烧,无论如何也退不下,小全子请太医煎来了药,她却怎么也不肯喝,执意要去天牢看段尧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