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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凯把手机递给张绪清。张绪清看了看窄窄的屏幕,一个电话和一条短信是林浩瀚的,还有一个电话是助手小雯打来的。张绪清给小雯回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
口袋里的电话嗡嗡嗡地震动着,宋凯见没什麽事了,就给张绪清说:“我去办点事,你要是有什麽事就给我打电话,我自作主张在你手机里留了个电话,你不会介意吧?我先走了,有什麽事一定要记得叫医生。”
张绪清对他点点头。
第十八章
……
“家属要求赔偿多少?”
“三十万。而且,包工头在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就失踪了,按理说意格建设将承担主要责任,但是他们认为是工人自己操作失误才会发生意外,最大责任人应当是工人自己。现在家属聚集在工地,工地无法正常施工。早上还有新闻记者过来采访……”电话那头的人毕恭毕敬地答道,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意格想给多少?”宋凯直截了当地问。
那人犹豫了一下,才说:“十万。”
一条人命,才值十万。
都说人人生而平等,其实也不过是弱者的自我安慰罢了。
宋凯的脸上并没有什麽特殊的表情。
他是从底层挣扎起来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明白生活的残酷,社会向来没有公平可言。
你想要混得比别人好,那你的拳头就一定要比别人硬!
当他还在街上当混混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随时被人冷不丁捅上一刀的准备。
他一无所有,只能以命相搏,那时候,谁也比不上他狠,现在的生活,是用命换回来的富贵。
那时的他嚣张的可以对整个世界都不在乎,只是随着年岁的增长,人情百态才似乎在他面前显示出真实的面目。
一个劳动力的逝去,就是一个家庭的崩塌,老人没了儿子,妻子没了丈夫,孩子没了父亲,从今往後的每一天都像是遥遥无期。
“就按他们的要求赔吧,我们公司出钱。”宋凯说。
“可是,老板,”那头的人急忙说:“这和公司并没有什麽直接关系……”
“工地无法完成,耽误的工期是多少钱?既然记者来了,就继续让他做後续报道吧,请他吃顿饭,顺便给娱乐城打个广告。三十万……你觉得贵吗?”
“是的,老板,我知道了。”
宋凯挂掉手机。
工地开工才两个星期就出现这样的事,放在谁身上心里都不好受,他不是不喜欢钱,只是不喜欢在穷人身上抠钱。
他也不是同情心泛滥。
他的心包容不下整个世界。
都说商人重利,但是他自有一套逻辑在支使着他人生的运转。
紧紧捂着每一分钱也没有让他快乐多少。他享受的是那种不被金钱所约束的自在。
宋凯从没给慈善机构捐过款,即使是表面工作也懒得做。一个从底层摸打滚爬上来的人,一颗心早就看透了世间冷暖。
他明白很多事情都是无法抗衡和预料的,遇上了就只能怪自己倒霉,不要去奢望有谁会像上帝一样向你伸出仁爱的双手。
张绪清坐在树荫底下的长椅上眯着眼睛抬头看天;园子里的桂花已经开了,满园都是甜腻的香味,却也让人心情愉悦。
他是因为大早上就起来写科研论文被被助手小雯发现後给赶出病房的。
今天的天气舒爽阴凉,小花园里有好些病人和家属在散步聊天。
一对年轻的夫妇在他身边坐下,丈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妻子,脸上带着初为人父的喜悦与幸福。
他时而摸摸妻子隆起的肚子,时而在她耳边说上几句话。
小夫妻两个说说笑笑,羡煞旁人。
再过不久,就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诞生在这个世上,他将会给这个家庭带去更多的欢声笑语。
张绪清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温情,总是让他这个旁观者有落泪的冲动。
曾经,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也一起带他去过一个小游乐园。
几十年过去了,很多人和事都变得面目全非,这个世上记得这麽一次出游的人也只剩下了自己。
靠着回忆体会家庭温暖的他,很容易就把自己带入到一个永远无法停止的漩涡。
他就像是一个天性还未完全泯灭的孩童,每回忆一次就会给身影都已经模糊了的父母画上一个笑脸。
他的两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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