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1/3 页)
我在这样逃难似地心情中,翘班回了公寓,悲催地发现,个把月没回家,不仅我冰箱里的酸奶过期严重,就连仅剩的两个鸡蛋都臭了,年糕更是硬得像石头一样,更别说冷藏抽屉里的那袋香蕉了……怎一个惨字了得,唯一幸存的,就只有一包泡面了。
就在我纠结究竟是吃泡面还是叫外卖的时候,门铃响了,楼下的管理员给我送来了一封国际信函。
“沈太太,这封信一个月前就寄到了,因为你一直没来,所以我帮你收着。”
我对楼下管理员都知道我结婚的世界绝望了,囧囧地收下信,利索地拆了开来。
信的内容令我欣喜若狂。
阿哲出事后,母亲又病故,我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还是无法填满医药费的无底洞。最后为了给阿哲治病,我不得不忍痛将我们当时住的那套房子低价出售,以换取阿哲的医药费。
虽然这样做是迫于无奈,但是这些年来,我一直后悔当时的决定,毕竟那房子是从我就一直伴随着我的家,尽管这个家庭的成员在岁月的摧残下一个个离我而去,但是那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刻满了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时美好的回忆。所以,这些年我一边工作,一边攒钱,一直想把这房子再买回来。
可是一年前,就在我攒够了钱,决定再把那房子买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房子的买主一家已经移民,而他们留在国内的房产也并未易主,这也就意味着我拿着钱,却不知道问谁去把房子买回来。
好在,近周折之后,我打听到了房主所住的地址,并且写了一封信给他,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希望他能够同意将房子卖给我,这封信寄出一年,如石沉大海,一直没有回应,就在我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今天,我却收到了他的回信。
信上说,他很同情我的遭遇,愿意将房子卖还给我,并留下了侄子小王在国内的电话让我联系。
这能不让我欣喜若狂吗?我简直快高兴疯了,顾不上吃饭就打了个电话过去联系,对方态度很好,问我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过去看房子。
我都已经恨不得飞扑过去了,哪还愿意等,立刻说:“今天行吗?”
“今天啊?”对方想了想,“行,那你过来吧。”
“好,我马上过来!”我说完,急忙换了衣服出门。
下楼取车的时候,遇到了来接我回去的沈林奇。
“干嘛去?”他问。
我把事情简单地跟他陈述了一遍。
他皱起了眉头。“现在?”
“对啊,我已经跟卖家说好了,他在等我呢。”我急切地说。
“上车。”
“你陪我去?”我有点犹豫,毕竟要把房子买回来这事,我并未和他商量过。
但是,沈公子的一句话打消了我的顾虑,他说:“我帮你去砍价。”
我承认,在做生意这一点上,沈公子绝对比我有头脑。
于是,我上了他的车。
事情比想象中的要顺利很多,小王很友善,不仅跟我介绍了房子目前的一些情况,更热情地邀请我们上楼看看。
时隔多年,再次踏足这间屋子,我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小王跟我介绍说,由于他舅舅买完这房子就移民了,所以这里并未经过任何装修,只是几年下来没人打扫,所以积了点灰。
正如他说的一样,这房子确实还保持着我离开时的原貌,从客厅的沙发,到母亲房间她最爱的那个梳妆台,每一个角落都是那样熟悉,就和这些年我在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墙上日历还翻在我走的那一页,时钟停止了走动,一切就好像还停留在多年前,我目光扫过每一个熟悉的角落,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就掉下来了。
小王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失态,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了。
他一走,我就忍不住放声大哭。
这真的是我第一次这般放任的流泪,多少年了,我想回到这个家多少年了!如果当年阿哲没出事,如果母亲没有离我而去,如果还能有机会和家人在一起,如果所有的如果都能成真,那该多好?
这么多年,我把自己的心用钢盔铁甲包起来,坦然接受世人的指指点点,不在乎媒体的冷嘲热讽,笑对网络上的恶言恶语,是因为我知道,已经没有一个家能够包容我的委屈,让我放肆大哭了。
今天,我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了!
沈林奇从背后抱住了我。
我转过身,把脸埋进他的胸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