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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德诺将那张符又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看,然后指着符纸背面左下角一个淡淡的小印记问道:“此印有何作用?”
齐休略带得意地回道:“此印是本人的密记,我齐云制符制器的规矩,一般在不显眼处留下制作的宗门和修士姓名,同一张符篆,打过知名制符大师的密记,价格就会陡升。比如我这里,是‘楚秦齐休’四个字叠起来写成。”
“哼哼。”余德诺意味不明地一笑,说道“齐掌门却是想得岔了,这种符篆怎能让别人拿住根脚呢?别人拿留着你密记的符篆去做坏事,若是事泄,被人迁怒过来又该如何?”
“呃……这个……”这次换齐休尴尬了,没想到在这里露了怯,还是自己不够老练的原因啊。“的确使我思虑不周了,多谢余兄提醒,我再做一张没印的。”
送别了余德诺,齐休脚步轻快地在黑河峰兜了一圈,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路线也很固定。先到山下探望一下最辛苦的何玉等人,然后拾级而上,缓缓踱到各处设施,碰到正在忙着庶务的弟子便打打招呼,慰问两句,在楚秦观大殿,和在那里修炼的张世石等人说几句闲话,最后到后山的厨房,关心关心明天的食谱。做这些的时候,齐休感觉自己的心态很像那种在自家领地里巡逻的公狮,骄傲地宣示这里是自己的地盘,绝不容他人觊觎侵犯。黑河峰上的一草一木,那片殿阁,那座山门牌坊,头顶上阵法汇聚而成的金黄色瑞云,甚至山腰那排丑陋的土屋,都是他和弟子们不断辛勤努力,一手一脚拼出来的,每一处都倾注了他深深的感情。
当然不能忘了秦斯言看似胡闹之下,给他留下的那块红玉阵盘的价值。此时齐休对那位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前四代掌门,已没了一点怨恨之心,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和坚持,再说若不是他,如今的齐休,不是在【清河坊】练摊的散修,也只会是宗门里默默无闻的喽啰,又哪来今日的地位?甚至练气后期的余德诺,对自己也是尊敬非常呢!
逛完这一圈,齐休心满意足地回到掌门内室,关起门来,继续绘制【命隐符】,先打坐调息到最佳状态,然后轻手轻脚地在小几正中摆上一张一阶空白符纸,用灵兽毛发制成的符笔蘸上各种材料和一阶灵石粉末的泥状混合物,一笔一笔在符纸上勾勒起来。
一边绘制,一边还要打入各种法诀,这【命隐符】的制备当年齐休学得极快,成功率也还不错,让老掌门很是惊奇了一阵子。因为这种特殊符篆,其实是需要严格限定的各种天赋,才可以制作。老掌门认为可能和齐休的本命【赤尻马猴】有关,因为这种天地灵物的特性就是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这晓阴阳和避死延生和命运之力可以牵扯上些关系。
但是当时这种符篆在齐云根本没啥用处和销路,而且齐休的确是连本命虚影都无法召唤出来的,百般试验未果,只得丢开,不再继续探究。“反正现在有些闲暇,索性旧话重提,再接着找寻一番其中的关联。”齐休心中打定主意,毕竟这大道的诱惑,不到最后一刻,哪个修士会不抱一丝希望呢?于是把全身心投入进去,沉浸在制符和感悟之中。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就这样,黑河峰上娴静的一天又过去了,可是在这一片平和的外表之下,隐隐有些暗流在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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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嫌隙渐渐生
人心是最奇怪的东西,在这个楚秦门团结一心度过初来的艰苦,开始稳定向好的时候,齐休的两大干将,却暗地里相互种下了很深的心结。
两人矛盾的焦点,或者说远因,还是只能算在齐休这个掌门身上。
张世石这个人,虽然和齐休一样,都是老楚秦门被先扬后抑的内门弟子出身,一开始两人算是惺惺相惜,但是很快对一些事务的看法上,便产生了根本性分歧。比如齐休老是喜欢把一碗水端平这句话挂在嘴边,不想让弟子们再遭到当年自己受过的那种欺压和冷遇,但是张世石却很不以为然,他自己虽然也是废本命,一样受过不少白眼,受过不少欺压,但理智上还是认同‘有天赋者享受更多修真资源’这一铁律的。整个修真界,家家派派都是这个规矩,为什么齐休认为可以独辟蹊径呢?这是感性的,是不理智的,短期来说,的确是可以安抚住潘荣,沈昌等人,但这是以牺牲何玉这位楚秦唯一希望之星的修行速度为代价的,直到现在,何玉还得参与挑水,做饭,值夜等庶务,这在其他小宗门,根本不可想象。最有天赋的弟子,和最废的弟子,干一样的活,而且为了保证公平,庶务都是强制轮流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