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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是,这些心血里面究竟有多少是真正出于一个阿玛对女儿的喜爱还是对权势的执着就很难说了。
福儿不敢去深想,她害怕自己打破了这个被父爱包装得很华丽的外壳之后,在里面却只能找到丑陋的利用和欺骗。
没有退路,真的从来都没有过,即使是自己终于鼓起勇气提出了免选的请求,她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路的。
额娘,与阿玛结缡十五年,孤单病卧床间,唯一的女儿还被夫君用作换取权势的筹码,现在您后悔了吗?
阿玛,荣耀家族这个艰辛的担子,放在女儿身上,您就真的忍心吗?
从来没有问出口的话,在唇边咀嚼了,又咽下,只因为“胆大包天”,只因为不符合所谓的“孝道”。
福儿借着身体上的伤痛,痛痛快快地宣泄了一场,泪湿枕巾而不自知。
不知道巧朵过得怎么样了,她那个率直不会忍耐的性子,又好打抱不平,在这宫里如何得过?
正如赵福儿所料,张巧朵此时过得非常不好。
黑夜无星。
天上长着长毛的月亮,只露出半边脸,孤零零地循着往日的行程正要躲进天幕之中,似乎有些不舍,竭力洒下最后一缕光亮。
月光之下,一个单薄的身影跪在寝房外面院子的青石板地上,全身微微发抖。露珠凝结成一滴滴珍珠,从头顶顺着辫子滑下,宫女青蓝色的粗布旗袍上留下了一条明显的深色印记。
张巧朵已经跪了半宿,又冷又饿又疼。
神武门搜查了包袱之后,她和同旗新宫女们来到顺贞门内一个院子里被粗粗考察了一番,之后就被领到这个院子住下,让一个叫王姑姑的老宫女教沏茶。
好奇心甚重的张巧朵静不下来。
她将规矩允许范围内能够欣赏的整个院子都转完了,爱打抱不平的她顺理成章地帮了一个被欺负的小太监,却得罪了教规矩的王姑姑,被小心眼的王姑姑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可惜张家虽颇有几分势力,却始终是鞭长莫及,不怎么帮得上忙。
早在几个月前,她阿玛就花了大价钱走内务府魏清泰的门路,希望他帮忙给安排一个轻松安全的差事。可是这宫里毕竟是皇宫,人家魏清泰也不是傻的,如何能大包大揽地保证一定安全?也勉强只答应了尽力照应一下,不让她死在宫里而已。
她每天都被王姑姑刻意刁难,不是说迈步时抬腿过高被要求练习抬腿一千次,就是说下跪磕头不够恭敬果断,强迫她一遍又一遍的做,磕得脑门子都肿了大包。
王姑姑还罚她不准吃饭。
今天下午练习沏茶,两天只吃了半个窝窝头的张巧朵饿的手脚发软,失手跌了一个杯子,王姑姑趁机罚她在院子里跪一晚上,晚饭也一并没有了。
从小到大,她就没有吃过这种苦。
张巧朵龇着牙,再次将裙子折得更小些,更厚些,塞到自己被无数次磕头下跪弄得破了皮的膝盖下,脑袋昏昏,好像有星星在邀请她跳舞。
王姑姑,本姑娘将来一定要报这个仇!
同样的日子,延禧宫令妃也没有安眠。
在昏黄的烛光下,她出神地看着自家阿玛送来的一份名单,心里不断地计较着,这个人应该拉拢,这个人需要提防。
好不容易小选那几天皇后被她的病鬼儿子拖住了身,这个安插暗棋和拔钉子的好机会,本宫可不能够放过呢。
令妃眼角微眯,眼神迷离,手上精美奢华的指套在窗外清淡的月光照射下,反射着幽冷的光。
她在几个名字上重重地掐下,名单上,留下几个明显的印子。
阿玛说,这里面张家,势力还不错的么?
那真是好得很。
“绣草,这几个人,你去给本宫拉过来,放到各宫之中去,特别是储秀宫,知道吗?”
“储秀宫?”
绣草一惊,娘娘这是决定,要直接向皇后挑衅了么?
“娘娘您有把握?”
她是令妃的心腹,不像其他小宫女们那样唯唯诺诺,到底忍不住问了一句。
对自己的心腹,令妃还是很宽容的,并没有责怪绣草明显不和规矩的事情。
“去吧,时机已经成熟了。”
她得意地翘起嘴角,犹如智珠在握般,一双眼睛褪去了柔情,充满野心十足的光芒。
乌拉那拉氏,你家大业大不是看不起包衣么?那么,本宫可就笑纳了。
瞎了本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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