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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肉包满不了肚子,至少能添些跋涉的气力。
况且这包子还是他心爱的师兄咬过一口的,就算肮脏,也是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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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知书睁开眼睛,看着破庙顶那因长年风吹雨淋而坍掉的一个小窟窿,昏暗橙黄的光线从那个小窟窿射在身边的草堆上,光线中悬浮着平日肉眼不容易看见的灰尘屑粒,像一束轻柔的纱。
天暗了,又是一天的结束,那是对他人而言。而杜知书的一天,才刚要开始而已。
只是,一想到今天要走的路程尽是往上爬的坡,杜知书实在很不想起身……真想继续睡下去,睡到天明,睡到和其他人一样在鸡鸣的早晨醒来,到街上吃顿热呼呼的早餐,和街坊邻居互道早安,然后开始一天的生活。到了黄昏,收工回家,和家人共
度温馨的居家时光。
想归想,但终是痴想,也许根本是妄想。他的工作必须在晚上做,因为他的客户受不了阳光的照射。他的工作必须远离人群,因为他的客户不适合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他的工作不容许他有家庭,因为他得护送他的客户们回到那远地的老家。他的工作很孤单,连个讲话的对象都没有,看看他那几位客户大爷,他们可有个性的,从来都不跟他讲话……若是会讲话,就真的活见鬼啦!
想到这,本来连动都不想动的杜知书把脸转向光线照不到的另一个角落。
「一、二、三……很好。」一个也没少。昏暗的角落隐隐约约看见三条人影站在那,面朝着墙壁动也不动,像三根木头。
本来,最好的状况是,能够找到一间专门给他们这行打尖的客栈,里头有床、有饭,只要付得出额外的收费,还能有几条棺材让他的客户们躺躺享受。只是杜知书手头向来紧,连重要的肚子都填不饱了,还顾得上甚么舒适啊?只好委屈委屈他的客户们和他一起窝在这免钱的破庙,为了怕被光线照着容易坏掉,他也只好请大爷们站到角落去面壁了。
是说,这间破庙至少还有屋顶哩,能够睡在破庙中算是高档了。在过几天他们上了山,恐怕连破庙也没了,届时他还得去找熊洞还是猴洞让客户们避日头,连洞都没有时就只能布个结界餐风露宿了,那比破庙更没居住品质可言。
谁让他们的家人给得这么少……反正,站多久也不会脚酸,而且现在不多站些,以后躺进去坟墓里想站也没机会站啦!
从窟窿里射进来的光逐渐暗去,杜知书终于不甘不愿的从草堆中爬起,胡乱拍了拍头上身上的草屑,从衣服的内袋中掏出一叠纸,抽了一张放在地上,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尖在纸上快速的画着,轻轻地说了一声「起」,地上的那张纸化成了一团火焰,怪异的是,这团火焰似乎不需任何助燃物,只靠着本身那张薄纸,就能让火势不大不小持续的烧着。
火光照亮了小小的破庙,而杜知书那张无表情的脸在摇曳的火光中看起来颇有怪谈的气氛……那张脸说丑也不算丑,普普通通走在路上到处都能看得见的大众长相,但却死板板的连一丝身为一个人类最基本的表情波动也没有,要不是鼻孔还在出气,眼球转来转去,乍看之下还真像个死人。
至于角落那三位,不用转过来,也可以想见他们的脸是甚么表情……那才是真的死人脸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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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着火光杜知书摸摸索索在草堆中摸到了他那个灰色的布包,打开外层脏兮兮像是从来就没洗过的布,里边的物品也没甚么看头:一个咬了几口的馒头,一把破铁剑,半块玉佩,还有一只布满铜锈的摇铃。
先把破剑和摇铃放身边,避邪宝剑和通天圣铃,这可是他吃饭的家伙,虽然这两样东西其实也没他们的名字那么神气,有跟没有也没啥差别,不摇铃客户一样能走,挂了剑不干净的东西照样会来,但是行头很重要,干一行就要像一行!
当他拿起玉佩时,虽然那脸上还是一副死人表情,但眼神却闪过一丝的忧伤,故事中的玉佩总是有故事,他的也不例外,只是他的故事却是不堪回首……敛去眼中的悲伤,将玉佩塞入很靠近心口的贴身衣袋中,最后拿起那颗馒头,把脏布也卷了卷塞进腰带。
馒头硬得像颗石头,硬度像,外型像,连颜色都像……这颗馒头是他用身上最后能够支用的一角铜板换来的,吃完了,就得开始野外求生,看看是小鱼还是小兔会来帮助他。咬了口石头……不,是馒头,干巴巴的一点味道也没有,吞的时候还得用手拨拨喉头以免卡住,杜知书叹了口气,又拿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在纸上空书了一串符号,将纸按在石头……不,是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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