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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巢穴。为了生存,为了利益,他不在乎“吃人”,他要同“海市蜃楼”般的吃人邪教,决一死战。这一刻盘算着如何谋害别人,以求损人利己的贝贝先生,不经意间他也已经成为一个“邪教”。
在缭绕的白色迷雾包围之中,人妖茫茫然恍惚呆立,他那极度紧绷的神经,悄然滑向崩溃的边沿。可怜人的境遇,宛如海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无声熄灭,颤抖的声音略带些许哭腔,他突然尖叫:“什么东西吗?!”
多么异样的叫声,他分明在向那个无影无形而又无处不在的死神抗议。众人闻听无不漠然,内心愈加惶恐不安。吉祥瑟瑟抖个不停,尽管身经百战,他依旧不曾拥有斗志,他这人天生胆怯,血腥味儿扑面而来,他被恐惧牢牢束缚无以抗拒,他感到越来越沮丧,匆忙低下头小声嘟哝道:“不是东西,是邪教。”
第四十八章 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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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舟帆船宛若金色的摇篮,承载幸存者美好的希望,海盗阿尔伯特浑身瘫软,他摊开手脚老老实实呆在帆船里“哼唧、哼唧”呻吟,他的呻吟听着像是无字的歌唱。月亮珍珠色的光芒映照在他脸上,海盗先生面容安详而又天真,他如同一个“小天使”,他这是因为称心如意,很高兴独自霸占这条生死攸关的小船。抬起下巴,撅起屁股,他的腰杆子深深塌陷,他舒舒服服趴在折叠的金色帆布上,一动也不动。他那受伤的小腿结结实实捆绑夹板,包扎蓝底白花的布头巾,渗出斑斑点点猩红的血迹。
疼痛犹如罗网,层层叠叠团团包围他,那些无影无形的爪牙穷凶极恶袭击他,他无力挣脱痛苦,并且无处逃遁,他忍不住“嗖嗖”地用力吸气,配合一次次有节奏的深呼吸,借以排遣伤痛和内心的恐惧。阿尔伯特先生变得那么样的乖巧温驯,他活像一条招人怜悯的哈巴狗,他预备以这样的姿态迎接命运的挑战,好好哄骗大家伙儿为他白白地出力气,他眼巴巴期待他和龙舟帆船一起,被众人安安稳稳送上“黄金”号的船头甲板。命运主宰人的生死,而他是命运的主人,他手握“枪杆子”等同于拥有权杖,强权即如嗜血毒蛇。
海盗贝贝的“金龙”计划,他了如指掌,前途险恶,扑朔迷离,一切准备就绪,他为之精神焕发,为了生存和利益,他不得不和“海市蜃楼”决战。
阿尔伯特先生小心搂抱重型的自动步枪,他那倍加呵护的神情模样,倒像是怀抱婴儿呢。枪,便是他的信仰,此刻他正虔诚怀抱“信仰”,伤痛和恐惧令他更加虔诚。颤巍巍向前伸出的双手,煞白,冰凉,冷汗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湿漉漉晶莹发亮,他死死掐住骨折的伤腿,鬼哭狼嚎一般恶狠狠地咒骂:“该死的邪教!qǐsǔü‘老子’我不共戴天的仇敌,‘海市蜃楼’,吃人的谜团,唉哟?”
“干活,干活啦。怎么,想造反?王八羔子,小心挨枪子儿,给我老老实实干活去。你?!一定会完蛋!”甲板上,再度响起海盗贝贝气急败坏的叫骂,他正催促别人赶快为他卖命。
听着贝贝一连串粗野的吼叫,阿尔伯特先生鄙视地“哼”了一声,不过他立刻慌张地探头探脑,他这是心虚,害怕被人听见,回头跑到“头儿”贝贝那里打他的“小报告”。他见周围没有人注意他,心里方才舒坦。他琢磨,他并没有说错什么。“老大”贝贝确实没教养,白森森的狗东西有勇无谋,他天生不是“上等人”的材料。哪儿能像我阿尔伯特?一位读过书的“知识分子”,有头脑的伟大的海盗,多么让人敬慕。
一边美滋滋地寻思,一边小声窃笑,他偷偷摸摸把一支装满子弹的黑色冲锋枪,塞进折叠的帆布底下,他把它仔细藏好,那是水手小顺子的冲锋枪。脸皮够厚,胆大心细,唯有如此这般肚皮才能吃饱,并且还能够撑得发慌。无论何时何地,“阿尔伯特”这号人,总能为自己预留更多保命逃生的机会,哪怕不择手段。
货舱里,甲板上,再度忙忙碌碌,一切都从头做起。架设引桥,悬挂缆绳,捆扎电动车,固定龙船帆船,各项工作按部就班,紧锣密鼓开展得一丝不苟。事实上,并不需要海盗的武力胁迫,求生是顶顶奏效的号令,可以在“黄金”号邮轮一呼百应。大家伙儿行动敏捷,个个手脚麻利,他们争分夺秒地埋头苦干,铆足劲头同时间赛跑。在蜃城赢得时间,等于赢得宝贵的逃生机会,然而逃生的机会往往稍纵即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道?
电动车,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努力下慢吞吞移动,一路艰难地向上爬行,越来越靠近黑洞洞的“天窗”。承载龙舟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