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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大包天。他时刻准备着,要为来之不易的不义之财,浴血奋战。
他打定这样的好主意,脸上细碎的皱纹马上舒展,他不自觉地微微抽搐,激动人心的美好夜晚,他有话要对自己说,他要在月光下直抒胸臆。教授先生语无伦次地喃喃唠叨,他像是神志不清的梦呓,那种变调的异样嗓音,使他的低语声,听上去犹如深情歌唱。他断断续续地“唱”道:“哦,哦,啊呀?繁殖!它果真繁殖啦,堪称一绝。是的、是的,啊哟,雌雄同体。我知道,这不可能,但它繁殖了。瞧那些小天使,普天之下真正的杰作。唉,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唉哟,太美了,太美了,真是太美了,哇啊?”
“美?!”吉祥惊闻此言,瞬间感觉透不过气,他恍若大彻大悟。他那黑亮的眼睛,死死盯住狂喜失态的“强盗头子”教授。愣了好半天,他下意识地放开同学光标,站起身,静悄悄迎向紧握手枪的行凶者。吉祥下定决心,拼死也要把整件事情,当场翻腾得底朝天,问一个黑白究竟。
吉祥走近他,他始终直视他的绿色眼睛,他朗声质问他,说:“教授先生,务必请您做出解释,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在我们中间,有谁知道吃人‘癞蛤蟆’的底细,我相信这个人一定就是你!”
教授先生脸色煞白,冷汗淋漓,小声地呜咽哀鸣,他那张湿漉漉的老脸,看似刚刚从水盆子里捞起来。突然被人触及心底的秘密,惊慌失措的家伙面无人色,更加要命的是,轻机枪黑洞洞的枪口,寒森森,阴森森,悄然贴近他的脑壳。海盗贝贝瞪圆眼睛,他那低沉而又沙哑的嗓音,略带哭腔,他故意拉长每个字的尾音,咬牙切齿,他对这位“主子爷”慢吞吞地说道:“嗯,不错。依我看,这孩子说得对。我也很想知道。教授先生,您拿这些人,喂完那群永远饥饿的‘癞蛤蟆’以后,是不是就该轮到我们啦,哇啊!”
贝贝先生话音刚落,所有枪口“哗啦”一下统统回头,它们整齐列队,对准教授那只“大号儿的聪明脑袋瓜”。贝贝此话准没错,可怕的事实昭然若揭。“癞蛤蟆”饿了,它们要吃人,它们不断地要吃人,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危机迫在眉睫。
天棚外面的麻烦,尚待妥善处理,海盗们又造反啦,这可真是雪上加霜。悲喜交集,教授先生同样脆弱,他被这群穷凶极恶的黑衣人,惊吓得当即瘫软在地。可憎的老滑头,当众尿湿了那身料子高级的礼服裤子。尿液,涓涓地流淌,蔓延成了一滩,冒着一股子淡淡的热气。不用说,他对这些海盗先生知根知底,他们丧心病狂并且手段残忍,教授自然是深深害怕地。“咣”一声响,小手枪从他的手中滑落,他是自愿丢掉枪,保住命。
唉,一帮子没教养的东西。人渣。恶棍。大坏蛋。他们是一群癫狂的禽兽,追逐利益,他们同样要吃人的。每当闻到血腥味儿,他们刹那间爪牙毕现,原形毕露,一旦出现利益冲突,他们立刻能跟“主子”翻脸。一群狼,野性十足,天生的不驯服。曾经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谁料想,死亡的威胁,远比金钱更有力量。早该提防的,失误啊,重大的失误。想到这儿,教授先生懊恼不已,追悔莫及。不过么,他迅速盘算起了摆脱困境的法子。他这人,十分擅长随时随地开动脑筋。
黑压压的枪口逼视下,他胡乱用手抹掉脸上的汗水和泪痕。虚弱的身体微微晃动摇摆,教授先生一边打哆嗦,一边呻吟哀叹。他抬起头,温和地望着大家,慢条斯理地说道:“噢,天主啊,救助无辜的人吧。这里发生的事情,难道与我有关吗?啊哟,我年纪大了,体弱多病,记忆力,唉,力不从心哪。我只是一位可怜的老学者,老派的绅士,我是一位旧贵族。如同你们所知,我是科学家。我是个体弱多病的老人,唉哟。”
“贝贝‘老大’,他这是在拖时间。”海盗“刀疤”认真地提醒说。他那低沉平静的声音,在海盗群体当中缓慢响起,他说的话一针见血。
“说得对。呵呵,还想跟咱们玩虚的?”被“刀疤”用目光尊为“老大”的海盗贝贝,咬牙冷笑。
“该死的败类,该招呼一下啦。”面色蜡黄的海盗怒气冲冲,尖声吼叫。他站在贝贝先生的身后,听这个“教授老头儿”一阵磨牙,早就腻烦透啦。他那张惊人的瘦骨嶙峋的猴子面孔,青筋根根突起,黄色的脸皮好似笼罩蜘蛛网。两只漆黑深陷的大眼珠子,像极了黑色的蜘蛛,它们机警地死死盯住耍花样儿的教授,忽闪、忽闪的。
吃人的谜团,令人深恶痛绝。疯狂施暴,深挖口供,必须要把那些该死的“小秘密”,从教授团圆的肥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