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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言”顾从月看着蹲在地上收拾的陆子言,心里边儿想起前些日子,付凡那条疯狗警告自个儿的事儿,琢磨着,到底该不该说。
那天儿晚上,顾从月没什么事儿,可又不想回来,就满大街晃悠,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转到苏景默家那小区里了。
更点儿背的是,顾从月还在那儿遇上付凡了。
付凡拉着顾从月,愣是不松手,顾从月搓火儿了,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劲儿,推了付凡一把,差不点儿没给付凡推一跟头。付凡稳住身子以后,阴着脸儿,告儿顾从月,“城西开发区的事儿,你丫让他们少掺和,拦着点儿”
顾从月轻哼一声,“他们要真想掺和,我能拦得住?”
“苏景默已经掺和一手了,还有尹自立,至于陆子言那头儿,你拦着点儿,要不然,栽的可是他们自个儿,还有,这事儿甭跟那几个提”付凡撂下话,也没再为难顾从月,走了。
付凡走以后,顾从月琢磨了半天儿,才琢磨过劲儿来,这开发区里边儿,指定有事儿,且苏家、尹家、陆家掺和,栽的铁定是付凡,不能是这几家儿,您问为什么?——您想想,付凡那小子能那么好心特意提醒?这里边儿要没有他什么事儿,他才不会说这话儿警告顾从月。
顾从月从那天儿的回忆里回神,看陆子言正等着自个儿说话,思来想去,这话儿暂时不能说,只得打个岔儿,说,“我去拿笤帚”
顾从月出了房门,看见婆婆正坐一楼沙发上喝茶,心知婆婆指定知道自个儿在房里发火的事儿,但陆家妈妈有这么一点儿好——即便自个儿再怎么不待见顾从月,面儿上还能给个好脸子。您问为什么?——就为的不让陆子言为难呗。
拿了笤帚,顾从月又回了房间,陆子言要接笤帚扫地,顾从月却自个儿扫起来,“子言,我欠你的,可忒多了,咱要不……”
顾从月话儿没说完,被陆子言打断,“那丫头片子,我横竖是不能再招惹了”
顾从月到底还是把被陆子言打断的后半句说了,“咱要不离了吧,苏晓儿那丫头,心思还在你身上,没什么招惹不招惹的,且话说回来,你那心思,也还在她身上呢”
陆子言这回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是脑子里边儿,突然晃过大四那年的垂杨柳、清溪河。
当年,陆子言准备求婚时候,潇潇那大尾巴狼就打趣儿,说,“子言,婚姻那可是爱情的坟墓,你丫可得想好喽”
陆子言笑了笑,那时候就觉着,即便是坟墓,好歹也是给了爱情一归宿。
那年的垂杨柳,迎风摆动,清新里带着点儿俏丽,就像垂杨柳下那个俏生生的丫头片子;那年的清溪河,在午后的阳光下,波光粼粼,一圈圈的涟漪,不仅荡在湖面上,也漾在了陆子言心尖儿上。
陆子言搂着苏晓儿,觉着有点儿紧张,可又觉着好笑,好笑的是,明知道一旦自己开口,这丫头片子指定得点头,可还是紧张。
陆子言就那么搂着苏晓儿,俩人看着垂杨柳、望着清溪河,末了儿,陆子言在苏晓儿耳边儿上轻声说了句,“晓儿,我们结婚吧”
那丫头片子一下儿愣了,好半天儿也没个反应,后来,当那丫头片子终于回过神,点头时候,陆子言就觉着,这辈子是圆满了。
那时候,陆子言就觉着,即便真像大尾巴狼说那样儿,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至少也能给爱情一个归宿,不至于曝尸街头。
可现如今,自己跟顾从月的婚姻,只不过一场无爱的坟墓罢了。
这一场无爱的坟墓,葬的,究竟是谁?
等陆子言从回忆里跳出来时候,就听顾从月在一边儿说,“付凡横竖是不能放过我,我不能再拖你下水”顾从月见陆子言要说话,摆摆手,“子言,你先听我说完。再者说了,我这辈子不能生育,陆家总不能到你这代就断了吧”
一想到自己被付凡强着上了两次,又流了两次产,顾从月就恨、恨不得能撕了付凡。
陆子言沉默一阵儿,才说话,“等一阵儿吧,付凡那边儿,我合计合计”
“子言”顾从月权衡再三,把那天儿遇着付凡的事儿说了。
陆子言听了,只说,“这事儿你别操心了,改明儿我跟景墨说说”
晚上,陆子言接个电话,出了门儿,家里就只剩下陆家妈妈跟顾